看到车夫扬起的鞭子,何清慌了神,也不装跛子了,着急忙慌地奔过去,喊道:“爷,等我一会儿,爷,先别走啊,我还没上车呢!”
回到别院,季绍景推脱有事,便关了书房的门不准任何人打扰,一直到了晚上,何清见那扇门也没有打开的意思,只好一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吩咐人打水沐浴。
看这样子,今晚又得独守空房。
三月的夜仍带点微凉,何清把衣衫褪尽,缩在浴桶里,舒服地长叹一声。
泡了一阵,又觉得水温不够,何清朝门外喊了一声,“水快凉了,再替我加一桶热的来吧。”
房门打开,何清懒得回头看,等着热水倒进来,却久久没等到那人有所动作,何清扭过身子,哗啦一声从水里撩了一把,笑道:“快来加水啊,还要等我请你吗。”
话刚说到一半,剩下的都憋回了喉咙里,何清讷讷地睁着眼睛,只见季绍景负手而立,袍子湿了一半。
这下怎么收场?何清惊的不知如何是好,想去挽救,却顾及此刻浑身裸着,怎么也不好意思站起身来。
“王爷...容我些时间...”何清急忙背过身去,忙活了半晌,倾身去够搭在屏风上的袍子,手刚触到衣袖,季绍景已大踏步走到他跟前。
季绍景将人从浴桶里拉起,不顾满身水珠,抱个满怀。下一秒,何清便被袍子裹住了,被季绍景挟在怀里扔到床上。
“躺好。”季绍景命令道。
何清一惊,这架势,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在清楚不过,只是刚从浴桶里出来,身上什么脂膏也没有,怕不是要疼死。
“王爷,给我点时间。”何清抱着衣裳央求,想下床去找东西,却被一把推回床上,只听季绍景漠然道:“不必。”
今晚的季绍景不太一样,何清的背磕在雕花上,闷哼一声,看着季绍景,脑中忽然想起个词,戾气。
的确是带着戾气,都不待何清爬起来,季绍景便已欺身压上来,毫无章法地进入了他。
松垮垮围在身上的袍子不经折腾,早被扫落在床下。突如其来的异物顶入,叫何清倏地瞪大了双眼,剧烈地一颤,仰着头哆哆嗦嗦攀上季绍景的手臂,眼尾水红,头一次在这事上疼的哭出声来。
“王爷,王爷...轻一点...”
何清一声一声地求饶,助兴的话全抛到九霄云外,季绍景伸出手抱着他,失了神,只顾发狠,到了最后,身下的人只是双唇翕动,汗水淋漓,竟再也喊不出声来。
自打他的脚受伤以来,还是头一次再经历这事儿,何清受不了,推在季绍景腹上抗拒着,季绍景却毫不关照,只扯开他的手,将人向上托着,一遍一遍。
无关温情,不再体恤,只是放任欲念流窜。
何清意识涣散,歪着头眼神迷离,忽然感觉季绍景将他的脸板正,问道:“宁裴卿的名字,你是怎样知道的。”
何清没有说话的力气,含含糊糊地答不清,季绍景却慢下动作捏着他的下巴又问了一遍,非要求一个答案。
喘息一阵,何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我以前听冯…听人提起过,他进京赶考时他有幸瞻仰过宁大人的文章,极是敬佩,说宁大人志可凌云,胸有丘壑,他日必能昂霄耸壑。”
“志可凌云,昂霄耸壑。”季绍景在一片活色生香里,听着何清的答话,脸上挤出几分生硬的笑意来,“那人的才情志向还真是人人皆知。”
何清辨不清这话里的褒贬之意,只盼着赶紧结束了这场疯狂,却不想季绍景念了几遍宁裴卿的名字,看着何清欲拒还迎的神色,竟莫名被勾起一股邪火来,又将他的身子翻将过去。
喑哑破碎,暗夜久长,一再沉沦的人并未听清季绍景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