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172(1 / 2)

没了车夫,牯夏拉没叫隐藏暗中的侍卫大材小用,反而是自个儿顶上了位子。他极具闲情雅致,驱赶马儿慢悠悠地往前走。

马车内的虞子衿原本是满怀警惕的,奈何马走比马跑稳上不少,不急不慢地颠簸两下,无形之中增强睡意。眼皮子不听使唤掉下,他摇晃摇晃脑袋,撑起来。没多久,眼皮子再落,他拍拍脑门,再撑起来。反反复复地,又折腾了大半夜,到底还是像小猪似的呼呼大睡去了。

才不管牯夏拉是何许人也,又身处如何境地。

再醒来时,马车外很热闹,净是男女老少的言语声响。

虞子衿茫茫人爬起来,下意识以目光四处搜寻,没找着熟悉的玄北,仅有牯夏拉在马车里头。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牯夏拉掀开小小的窗布,转头对虞子衿道:“你心心念念的冬生姑娘便在此。”

冬生!

虞子衿手脚飞快地凑过去,目光略一大圈,终于在一个小摊前瞧见冬生。

年轻女子梳着极其简单的发髻,身着素白衣衫,眉目柔美清秀,如出水芙蓉般雅致。她半低着头,一手挎着个竹篮,似乎在对小摊贩说些什么,忽而划开嘴角带出个笑了来。

多日不见了啊,冬生。

虞子衿双手巴着小窗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轻浅淡薄的侧脸。

冬生变了。

终日萦绕左右的哀愁气息不知何时消失无踪,她忍俊不禁时提起的唇角十分鲜活,用手矜持地遮挡笑容时的神态也十分可爱。

冬生依旧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却少了大半楚楚动人的特质,不至于乍一眼瞧上去,就能体味出无穷无尽的哀伤。

她现在是个格外有人烟气的冬生,身处在人来人往的上京街头很好。毒辣的日光也不舍得难为她,轻轻柔柔地落在面上,细腻的肌肤仿佛温润的珍珠,盈盈发亮。

真好。

虞子衿想:真好呀。

以他少之又少的人生阅历而言,最好的冬生,恐怕就是如此的寻常美女子。

“不去见见她?”牯夏拉温声提议。

虞子衿摇了摇头。

世间或许不是种种惦念皆要见面言语去表述的。他想,与其见上一面,而后有源源不断的第二第三第四面,倒不如姑且到此为止吧。

就到此为止吧,冬生已是最好的冬生啦。

虞子矜也不再是那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根据个人爱恨决定他人去留的虞子矜了。

马车再次跑动起来,虞子矜吸了吸鼻子,还看着冬生的侧影。

冬生似有所觉,转过头来。

与此同时,虞子矜悄悄盖上布帘,只露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