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机一动,虞子衿嚷嚷道:“牯夏拉!你的侍卫杀人了!”
侍卫果真动作一滞,堪堪被砍中肩膀。
“你等着!”他瞪一眼虞子衿,收剑就跑。
木头没追。他将剑用力c入地面,从而稳住踉跄的身形。
左手指尖滴答滴答落血,砸在土上。
“木头!”
虞子衿急急忙忙跑来,抓住他的手一看,满是血。
不料木头甩开他的手,冷冷地望着他,反而重新举起宝剑对着他。
剑身银光闪,刀尖不偏不倚抵在喉咙口。
虞子衿愣愣地看着木头,又看见白日里一闪而逝的恼怒以及恨。
“木头?”虞子衿茫然纯真地看着他。
木头的冷毫不动摇,他死死盯着他,冷酷的薄唇中吐出清晰的一字一句来:“与其死在他手上,倒不如死在我手下。”
清冷的月光照着他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全无柔情。抬起的手臂牵扯伤口,新的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几乎像是在落泪。
他这样狠,这么恨,是真的想要杀他的心情。
令人不寒而栗。
虞子衿却忽然很为木头难过。
这是木头的深情。
玄北的深情是纵容是宠溺,是教导是负责。
木头不一样,他的深情大不相同。
木头的深情既是不顾重伤一路追击而来,亦不管旧伤复发再添新伤,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他活命。但他的深情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不能放在眼下护周全,倒不如索性杀了。
哪怕万分后悔,那份后悔也是对着脑海里的活着的虞子衿,不是独自在危机四伏中摸索的虞子衿。
至深至浅深情,至柔至刚木头。
虞子衿为他感到很难过,因为他的深情是必然得不到回复的。
“你受伤了……”虞子衿小声道。
木头锐利的目光仍固执地锁在他的咽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