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19(1 / 2)

“可我不识路呀,这里这么大......”虞子衿一板一眼说起来,“外头好黑好黑啊,看不清的,我害怕摔跤呢。”

怎还没完没了了?

玄北冷冷瞥他一眼:“再不闭嘴,摘你脑袋。”

“摘我脑袋做什么呀?”虞子衿全无惧色,仿佛笃定玄北不过吓唬他,还笑嘻嘻道:“那我就不能同你说话也不能跳舞了。”

接着他又一个劲儿念叨起来,一副玄北不应誓不罢休的势头,将那份大胆现了个十成十。

未免虞子衿嘟囔不休,玄北好歹有了动静,站起身来领虞子矜走出正清宫殿,特意不许他人跟着,连颜诸也不例外。

玄北携他至桐雀台,为三十年前先王为茹太后所建,以享琴棋书画舞乐之用。后茹太后怀胎三月于铜雀台滑胎,自此不再驾临这伤心地。

铜雀台亭台遍布枯枝落叶,若与当年盛景相比未免凄怆。好在虞子矜不挑三拣四,瞧什么也新奇,只欢欢喜喜问:“谁给我奏乐呀?”

“这只有你我怎么办啊?” 虞子矜双眼比灯火亮堂,分明是要指示玄北想法子伴奏。

人小鬼大心活络,哪怕是这个时候,玄北也难以拒绝虞子矜,否则怕他又要闹上。

这小东西怕是生生宠上天了,谁也不怕,皮得很。

玄北心不在焉想着,一个利落翻身跳下同铜雀台,朝一颗未枯数木走去,寻得一片草绿叶摘下,双手掂住边际,将其凑于口,于是悠扬乐声起,萦绕不散。

虞子矜甜甜笑起来,像模像样踮起脚尖胡乱跳着,或许铃人当真天生擅舞,单单摆个架势也满是诗情画意;又或许所谓美色误人,玄北竟觉颇有几分看头。

一曲终了,虞子矜像是散尽闷气,目光灼灼,整个人精神许多。

“你在想什么啊?”

他气喘吁吁,一屁股便往地上坐。

“没想。”

“骗我。” 虞子矜哼哼,“你不告诉我。”

凛凛冬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张口便呵出蒙蒙一大片白雾。他故意大口呵气,又伸手于空中挥动,想将其散去。

正应了天真无邪不识愁一句。

要知道,此间天下最不可问的便是帝王心思。

帝王心思本不可说,无论至亲至敬,也不得说。

常言道:率士之滨,莫非王臣。然天下黎民百姓官吏将士各有各派,唯独王,孓然一派。

不可轻信他人,不可妄言顾虑。一言一行,不单能害人伤己,更易致使亲近之人九死一生。

虞子矜半点不通晓帝王之道,他不过是个少年儿郎,何况心思不深,腹无算计。

如此无畏无谋之子,一无所知才率真无忧。

与他而言,他人便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