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服了软。
玄北想:有爪牙是好事,倔强顽皮也无伤大雅,他讲虞子衿养在宫中本是出于解闷。可若这爪牙生生对着他,那也不必这般精心待着。
这世上有几人是慈悲为怀不图回报的?
玄北不知。
他只知他不是。
他不要虞子矜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要忠心耿耿肝脑涂地;
不过是要独他一份的乖顺依赖。
“再有下次,你便别回来了。”
玄北暗藏刀锋的一句话不似作假。
“你怎么不说孤了呢?” 虞子矜歪头看他。少年郎鬼灵,察觉玄北虽板着面孔训斥他,实面上倒没动怒。于是眉欢眼笑起来,“我可不可以吃桂花糕了啊。”
玄北不置可否,命人备粥。
虞子矜仰面一眨不眨盯着玄北看,心里迷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昨夜他抬头,瞧见得是冷冰冰一个人,仿佛恶鬼上了身,冲天煞气,谁也不认了。
今日再抬头,怎么又是好好的眉眼了呀?
虞子矜蜷伏在玄北怀中,阵阵热温连衣物也阻隔不住的,静悄悄从玄北手上滑入他手心流进四肢百骸。
他模模糊糊觉着玄北想捉着他。
铃人是人祸,是精怪,是天上自由自在飞动的鸟雀。
他们十有八九居无定所,无所谓家族同胞,无牵绊,从不族内嫁娶。
惊天美貌乃天赐,自私自利为本性。
铃人本不属凡人,更不该属于一个凡人。
世上少有铃人专情之事,争夺抢斗戏谈却不在少数。
而玄北像是想梏住他,犹如将金丝雀系上一根细细铁链子。
此是妄行。
不需他人知会,更不必教导,虞子矜就是生而知:此乃任性妄为之举。
十四年岁,他共知两个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