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闭了下眼,浑身上下的骨头像被拆过一遍似的,疼得不行。
木樨知道,自己也说服不了江玉簪,只得拿起三份奏章,跟着陈展,两人搭上马车,往天牢去。
江玉簪看着他们的背影,呼了口气,招来跟着她跪在后面的彤儿,“来。”
彤儿连忙膝行到江玉簪身边,搀起她,一边吸鼻涕一边道,“夫人,我刚才给府里传信,准备了姜汤了,咱们回去好好暖暖身子。”
江玉簪缓慢地站起身子,嘶了口气,她痛的要命。
她们只向前走了两步,彤儿就看见江玉簪的裙子已经湿了一大片,那深沉的红色是血。
“夫人……”荣家预备了马车和轿子都停在眼前,大家都不忍看江玉簪,侧着头偷摸流眼泪。
“坐轿子吧,”江玉簪用仅存的力气答,“马车颠簸,我难受。”
她紧捂着嘴,跟着江玉簪走到轿子前,为她撩开轿帘,“夫人,您请。”
江玉簪的头点了一点,进了轿子。
彤儿却再没有力气跟着轿子了,“呜哇”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全流进了嘴里。
天牢那边一看三位大人的联名奏章,自然不敢怠慢,只等了一刻,荣真就从天牢里走了出来。
他看见木樨,有些责怪似的看着他,“为什么没回山里?”
木樨连连摇头,现在哪是说这些的时候,拉着荣真的手就往马车里走。
荣真更加奇怪,看着陈展,“出什么事了?”
“这说来话长,”陈展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公爷先跟我们回家去吧!”
“好,”奏章里本就说要先将荣真软禁在荣国府内,等后天上朝再由李韫亲自审问。
荣真一踏进门就听见了江玉簪凄厉的叫声,整个人惊了一下,“怎么了?”
门口的家丁也说不出所以然,只道,“请了最好的大夫和接生嬷嬷了,公爷您快进去看看吧!”
木樨当时就觉得江玉簪的脸色不同寻常,没想到是她要早产。
怎么可能没事呢?
跪在雪地里一晚上,他这样的青年尚且四肢冰冷难以动弹,更别提江玉簪那带孕的身子了。
木樨跟着荣真一起往江玉簪的房间跑过去,看见家中下人都等在门口,一个个脸上全是泪。
“究竟怎么了?”荣真冷着脸问,“不是应该四月再生产吗,你们昨天到底去哪了?”
木樨背对着荣真,肩膀一耸一耸,并没有余力同他解释。
荣真干等着没有答案,耳朵里充斥着江玉簪痛苦的叫声,手使力砸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