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跟着家里的下人来来回回,一盘一盘的祭品不断摆上去,都快堆成了小山。
江玉簪看陈展念完祭文,总算抽出了点空,跪坐下来,手敲着大腿,“你就不累?”
“习惯了。”荣真答了一声。
“冲你们家这繁琐的礼仪,我其实真该改嫁了。”
“你要改嫁我找日子给你写休书,别当着祖宗的面讲,你也不怕他们晚上到梦里去找你。”荣真瞟一眼江玉簪。
“真的啊,”江玉簪掩着嘴,笑了一会,“那我可得跟他们好好告个状。”
“怎么,我还亏待了你不成?”
“你倒没亏待我,亏待我的那人连我名字都不记得。”江玉簪的眼神蓦地空洞起来,“荣真。荣乾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就算想起来又能怎样?”
“你说的是啊,”江玉簪叹了口气,“他原本就没那么喜欢我。”
“我劝你不要多想……”
“荣真,”江玉簪忽然打断他,“荣乾都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
“嗯?”
“荣家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荣家了,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是杀了太后,还是毁了这个国家,一切都是为了复仇吗?”
荣真沉默了一会,“你也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我也不过是跟着情势在走而已。”
“我敢说,就算现在换了荣乾,也不会像你这样布这么大的局。”江玉簪平静道。
荣真侧过脸看她,不知道江玉簪到底看出来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但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眼界不同,不然太后也不会放心她来荣国府当这个探子。
“不过我现在也算是荣家的人,对着这列祖列宗磕过头了,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江玉簪这问话可是荣真没想到过得。
荣真摇摇头,“你没必要帮我,你把自己活好就行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江玉簪仰着脸,笑盈盈地看着荣真。
荣真叹了口气,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江玉簪又得寸进尺,“若我一开始喜欢的人是你,是不是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
“那我会比荣乾更果断的拒绝你。”
江玉簪愣了一下,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得也没错。”
木樨一手一盘点心,走过他们俩的身边,眉毛都竖起来了,意思是这可是大场合,不能这么不严肃。
江玉簪看他这副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笑声像是有魔力似的,传染的荣真也不禁弯了嘴角,木樨更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