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真僵硬着回到自己屋里,他几次闭眼又睁开,都回不过神来。
他这是被拒绝了?
他紧皱着眉,这实在是他不曾想过的。
虽然知道木樨对自己可能没有那个心思,但总不至于,自己的喜欢还没说出口就被人生生地打断了吧。
荣真坐在床上,攥紧了床单,手上的骨节因为用力都渐渐泛了白。
他太胸有成竹了,以为他和木樨之间只是差了那句话,却没想到,两人之间隔着的是无垠大海。
荣真的屋里并没有点灯,清冷月光透过窗上的薄纸照进屋中,落下一片银白。
胸口涨得发痛,荣真已经许多年没疼得这么厉害了。
口腔里有一股血腥气味,他忍了许久,还是咳了出来。
他的手微微颤抖,从胸口取了块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去血迹,又把帕子包起来,藏在床头,生怕被木樨发现了再为他担心。
“木樨,你小心些,”荣真朝着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木樨喊道,这时木樨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就着急得跑起来了。
别人家的孩子都先学说话再学走路,木樨直接就跳过了前面一步。
荣真这时候也就大门的一半高,小大人一个,还教木樨呢。
管家为他俩准备好了书本和吃食,就放在院中的小桌上,“二少爷,都放这了。”
“嗯,”荣真应了一声,小跑到木樨边上,两只手插在木樨的腋下,使力把他抬了起来,“别闹,听话。”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木樨一下子老实了下来,小眼睛看着荣真。
荣真力气倒不小,抱着木樨,一步一挪,把小娃娃放到凳子上,“坐好。”
有两个小丫头站在后面,谁都不敢帮荣真一把。
二少爷对木樨的事都得是亲力亲为。
木樨乖乖坐在矮凳上,上半身都趴在桌上,偏着头看荣真。
“听我给你读会书,我们再去玩行吗?”
等了会,木樨点了下头,圆溜溜的眼睛仍盯着荣真。
荣真刚从杨府回来,特意问了杨贤,说给幼儿读书利于启蒙,又说杨槿就是靠着这个现在才这么聪明,立刻就用木樨实验上了。
荣真呜呜丫丫念了许久,等放下书的时候,也看不着木樨的小眼珠子了,就看着他两张眼皮上微颤着的睫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