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2 / 2)

季家,那就是季无羡家的。

苏梁浅和季无羡私交甚笃,和季家也来往甚密,大家都知道,所以他对苏梁浅的态度,才会这般恭敬。

苏梁浅看他不卑不亢,还有股说不出的精明劲儿,不像是最底下要债的人,不过对他的身份,苏梁浅并没有过多好奇,直接道:“你将我兄长的情况和我说下。”

“苏家公子是六日前才去赌坊的,出手阔绰,下的赌注也大,越玩越大,累积输了有六千两,昨晚一晚上,就输了有三千两,借了我们两千两,苏家夫人拿过几次银子,已经产生了不满,苏公子怕苏夫人给银子不爽快,让我们赌坊的人上门,要我们告诉苏夫人,如果她不给银子,就剁了他的手。”

苏梁浅听苏泽恺说的这计策,心中了然了几分。

苏泽恺这是赌昏头了。

还真是,不能沾赌,沾上了,就没脸没皮没底线了,这要平时,苏泽恺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开口要的,不止两千两吧?”

“一万两。”

苏梁浅知道,苏泽恺想要继续赌,肯定不会就要借赌坊的银子,但他没想到,苏泽恺的胃口就这么大。

张口就是一万两。

一万两,够在京城很不错的地段置办不错的宅子了,若是没什么意外情况,只吃吃喝喝的话,寻常人可以请几个下人,一辈子都吃香的喝辣的。

不过这也说明,萧燕给苏泽恺的感觉就是家底殷实,他肯定是知道萧燕能拿得出这笔银子,才敢开这样的口。

也对,她母亲的嫁妆里面,单就铺面收租,一年的收益差不多就有这么数,更不要说其他。

萧燕这些年,可没少用她母亲的嫁妆生钱。

“你们那里借银子,是要利息的吧?”

这银子,自然是不可能白借的,绝大多数的赌坊,利滚利,利息高的吓人,短短几天,都可能比本金都高。

“赌坊不是慈善,现在小主子要搞事情,更需要银子。”

苏梁浅听他这话,微笑着道:“你放心,我这人只喜欢给人送财,不喜欢断人财路。我兄长近来失意的很,能在你们那找到乐子,让自己心情好起来,我这做妹妹的,自然是高兴的,怎么会阻拦?我是想告诉你,把人好吃好喝当成财神爷的伺候着,他要银子就给,保留字迹证据就可以了,一定要让他高兴了,还有就是,输输赢赢的,这生意,才能长久。”

那人一副会意的样子,向苏梁浅抱拳。

苏梁浅勾了勾唇,转身,才进去,便对秋灵道:“将这事告诉季无羡,告诉他,我要五五分。”

嫁妆,她是能要回来,但这利息,却是不好算的。

这嫁妆丰厚,这些年的利息,更是令人咋舌的可观,若是就那样便宜了萧燕苏倾楣母女,苏梁浅自然是不乐意的,她正愁如何连本带利的一起,苏泽恺这就送上来了。

苏梁浅心情更好了,秋灵也是乐滋滋的。

他对付她,不顾念兄妹情谊。

她对他,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同情?同情苏泽恺?她是脑子坏了,才会有那样的情绪。

“你去看看,夫人从福寿院出来了没有。”

苏梁浅话落,秋灵正准备走,苏梁浅转而道:“还是算了,你让通知我消息的人,将这件事,也偷偷告诉二小姐,还有连嬷嬷那边,让她给祖母也透点底。”

萧燕为了苏泽恺,同时帮他在苏老夫人和苏克明面前遮掩,肯定是会拿这笔银子的,但苏倾楣为了自己,这么一大笔银子,她肯定是不会让萧燕拿出来的,就算最后妥协,心里定然也是不情愿不乐意的。

至于苏老夫人,苏泽恺毕竟是她最疼爱的孙子,东窗突然事发,怕是不能接受,自然还是得慢慢渗透,苏梁浅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苏老夫人一个提前适应的缓冲期。

苏梁浅这样想着,于苏老夫人对她态度冷淡一事,越发的释然。

她不会因为她就停止对付苏泽恺他们,又怎么能要求,苏老夫人完全站在她这一边呢?

苏老夫人现在骂萧燕,从来就不会考虑所谓的措辞,对萧燕的不满,还有对苏梁浅的愧疚交杂,可以说她是什么难听说什么,萧燕离开的时候,是灰头土脸,满脸的郁气。

刚出福寿院,她就看到苏泽恺身边的随从,一脸着急焦灼的模样,萧燕顿时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她几步走向随从,那随从也跑向萧燕,萧燕脸沉的更厉害了,问道:“大少爷呢?”

随从搓了搓手,那样子分明就是因紧张而产生的迟疑。

萧燕在给过苏泽恺两次银子后,再三叮嘱苏泽恺不能再赌,同时也告诫他的随从,要盯着苏泽恺,不能再让他去赌坊。

“不是让你盯着的吗?”

随从心里委屈,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不满来。

以前苏泽恺在人前,都是温尔雅的,这次的事情后,却仿佛自暴自弃似的,整个人都变的暴戾起来,谁让他不顺心,他直接就动手的那种,谁敢拦?谁又能拦得住?

“又赌去了?”

随从点了点头,“少爷将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还问赌坊借了,赌坊的人已经上门了。少爷不让我跟着,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夫人去问他们吧。”

“他们人现在在哪里?你将他们带到偏门。”

萧燕心里着急,只觉得没一件事情是顺心的,烦乱的很,同时也气,气苏泽恺不争气不上进。

她更怕苏老夫人和苏克明他们会知道,对苏泽恺更加失望,到时候就完蛋了,根本就不敢将人叫来府里。

萧燕从苏老夫人处出来,心情就已经低迷了,和赌坊的人见了面后,更觉得自己半条命都要没了。

她郁郁寡欢,回了笙辉苑,整个人就好像没了魂似的,不过脚下的步子却极快,仿若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