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尽寒枝[古风]_228(1 / 2)

一句不清不楚的话,似有无限深意。似乎在说四郎,又似在说七郎,再细听,却又似说别的人。

心头骤然一股无名火起,嘉斐脸色都阴沉了几分,强压着火气冷笑一声:“你这是想教朕怎么做事的意思了?”

“臣弟不敢。”嘉成面上笑得模糊谦卑,飞快退到门前,一副随时都打算开溜的模样。

嘉斐已然厌烦透了,再不想与他多说,便摆摆手敕令:“你先回罢。”

嘉成得了这恩旨,兔子一样蹬腿跑了。

根本是专程上门拱火来的。也就仗着是亲兄弟,又不谋逆,又不造反,实在没什么理由动刀子,心里也始终是不忍的。

嘉斐心情烦乱,也不让侍官跟着,独自走来走去,绕了好大一圈,才又折回乾清宫。

进了南书房,见那屏风之后卧榻上躺着的人还吐息安稳地睡着,形状美好的眼睛紧闭成一线,清俊脸庞上犹残留有倦容。

嘉斐呆呆看着甄贤的睡脸,好一阵,才觉得胸中翻腾涌动的郁闷之气渐渐平息下来。

第134章 三十九、玉不琢,不成器

他命门外侍候的内官传令出去,今日如无急奏不需打扰,就蹑手蹑脚地爬上卧榻去,躺在甄贤身侧,将人抱进怀里。

就这样又静静过了半个时辰,甄贤才迷迷糊糊转醒过来,睁眼看见嘉斐,呆愣一瞬,再看窗外白花花的天光,顿时脸就白了,翻身就要下地。

他此时什么也没穿,遮掩在绒毯下的身体光/裸着,布满昨夜/情不自禁时烙下的红痕。甄贤羞得血都要从脸上涌出来,抬头瞪着嘉斐,见嘉斐还穿着朝服,知道这人总算心里还是有点正事的,想骂也骂不出来了,只能一手拿毯子裹住自己,一手去摸自己的衣服。

嘉斐一把将他按回原处。

“你躺着,再歇一会儿,不要起那么猛。”

他很是怜惜地理了理甄贤额前鬓角的碎发。

“我看你满脸都是倦色,心疼得很,特意不许叫醒你,要你多睡一会儿。”

你知道我累,心疼得很,夜里倒是也没放过我,硬是折腾到天都快亮了才撒手。

甄贤心里嗔怨也说不出口,就垂着眼道:“我得去衙门里。昨天的公文——”

“都让人给你送回去了。按你的批注,分发给下头处置。让他们去做。你总不能把自己累死。”

嘉斐柔声打断他,半是哀求地望着他的眼睛。

“就一天。你只让自己歇一天。一会儿用过膳,我还想带你去个地方。”

堂堂天子竟如同贪恋的稚儿。

甄贤被他眼神望得心尖酥软,又想起他昨夜那样悲伤,无可奈何,只得顺着他,依言再次乖乖躺好。

直到布膳的宫人准备停当,嘉斐才许甄贤起身穿好衣裳。

袍服从内到外都是新的,干净舒爽,熏过淡淡草木清香,是他喜爱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