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良久无言,似有天人交战。
嘉斐却又低头亲吻他。
“别想了……”他细细密密地吻他,由额前发梢,到眉眼唇角,舔去他唇上血渍,轻柔在他耳边呢喃,“你只要想着我,记住我,就可以了。我想让你记住我。”
甄贤睫羽微颤,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他能感觉到殿下的手,那只曾与他一同握笔执剑的手正火热地贴着他,解除他唯一的封禁,摩挲而下,撩拨般缓慢掠过那些柔软,却不容抗拒地探去那曾让他痛苦不堪的地方。
被侵入的触感依旧令他不由自主浑身紧绷,僵硬得止不住战抖。
“殿下!”他忽然又叫了一声,下意识抓住嘉斐手臂,似想阻拦什么,却也只是那样紧紧抓住了。
嘉斐眸色一暗,愈发收紧手臂,按住他的脑袋不容分说再次吻了他,百般厮磨,抵死缠绵。他便也只能顺从了这坚决。他原本也不知自己究竟还有什么可顽抗。
破城之剑昂然将两人相连,紧密到再无间隙的那个瞬间,甄贤忽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如同释放。
他在喘息间扭头浅浅咬住了乱揉在一旁的衣角,却遮不住嗓间溢出的低吟。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第16章 十六、止杀(1)
两相情浓,一边是思慕已久,一边是云雨初尝,彼此都贪恋得忘乎所以,直到门外有人声闹起来还撒不开手。
甄贤被嘉斐抱着,迷迷糊糊听见外头有人叫叫嚷嚷,似是语声焦急,茫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
早已天光大亮,日上三竿。
如此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何况还是在这大战方歇的边城。
甄贤顿时一阵窘迫,下意识就起身去拽那些凌乱散落的衣物。
嘉斐却一把将他抱回来,又按在身下反复亲昵许久,直到被他推得急了,才不情不愿地直起半身。
“你歇着,不用你管。”嘉斐俯身又在甄贤眉上浅吻一下,才下地穿起衣衫。
甄贤侧卧在榻上,看着眼前的嘉斐手脚麻利得自己穿戴齐整,想起当年二殿下离开侍人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穿衣梳头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来。
他笑得突然。嘉斐不明就里,扭头回来看他,正对上他视线,忍不住心痒地又凑近前抓住他好一番厮磨纠缠,直到气息将尽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替他仔细掩好了围帐,理一理衣袖出门去。
才拉开门,就被门外那正扯着嗓子又蹦又跳的主撞了个满怀。
靖王殿下皱眉单手一挡,直接从后头拎起那根尚且白嫩细幼的脖子,抓猫崽儿一样将人提住,低沉唤了一声:“七郎。”
嘉绶原本还闹腾,冷不防被兄长这么揪住了,顿时吓得耳朵都贴在脑袋上,连忙缩着脖子应声:“二哥……”没安分半会儿,又忍不住四下张望,追问:“甄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