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人伤我,他们如今过得很好。英英嫁人了,也有孩子了,她过得很好很好。”
宋溪惊愕地不知如何回应。
宋远洲却仍旧笑着,“他夫君一定比我对她好的多,英英那么幸福,真好... ...”
他说着“真好”,却禁不住捂住了胸口。
胸口闷得厉害,又疼得厉害,绞痛着,把所有的悔恨都搅在了一起。
宋远洲不禁想到了魏凡星。
难怪魏凡星说,那些罕见的花木是一个人告诉他的。
原来,是他的妻子。
宋远洲捂着胸口止不住笑。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当初郡王让他选人的时候,他为什么就选了魏凡星一同造园呢?
魏凡星的每一处景致里都透着那姑娘的气息,他又该怎么同魏凡星相处?
他不知道魏凡星知不知道他和英英的事情。
如果英英没有告诉魏凡星,那么他也不会说。
只要她能过得好。
宋远洲紧紧攥住了胸口的衣襟。
痛意令他站不住,弯着腰倚在了廊下的柱子上。
☆、第80章 第 80 章
从日落到日升又到日落。
光的影子在房中青砖上, 渐长渐短又渐长。
窗下交椅上的人被光影路过,一直坐在那里,一天一夜。
宋川从宫里当差结束, 就听到了消息,直奔宋远洲的宅子来了。
宋溪站在宋远洲门口,脚步踌躇。
“小溪, 远洲怎么样了?从前的老毛病是不是犯了?!吐血了吗?!”
宋川急的额头冒汗, 宋溪连忙摇了头。
“没有, 川哥, 远洲身子没事,就是... ...就是他一直坐在窗下, 一天一夜了,没动分毫。”
宋川闻言, 这才冷静了下来。
房前屋后静悄悄的。
“他这是... ...一时想不过来吧?”
宋溪低了低头。
“其实我们早该想到, 五年过去了, 计英很可能嫁人了,只是远洲他心里... ...我不知道怎么开解远洲, 他也说他没事,怎么可能真的没事呢?”
宋川摆了摆手, 让她不用说了。
五年前的事怎样, 这五年间宋远洲又是怎样, 他们也是晓得的。
他们晓得,宋远洲从没有那一刻忘记那个姑娘。
他坐在窗下一动不动是痛苦无助悔恨,而这些都是因为,他还想挽留, 但他如今挽留不了了。
宋川也同宋溪一样站在了廊下不知是进还是退。
但静默多时的房中有了动静。
门外的两人对看了一眼, 几息过后, 有人开了门走了出来。
不过一天一夜的工夫,房里的人就好像是被时光所摧残,瞬间瘦了下来。
他眼窝深陷,眸中无光,在看到门前的两人时,还勉力投去安慰的神色。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宋川和宋溪没有反问,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廊下一时无话,三人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起这件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
已经成就的事实,总是那么令人绝望。
有鸟在静默中落在了屋檐上,探头探脑了一阵,又被莫名的紧张气氛轰走了。
就在这时,外院忽然有了动静。
小厮很快跑来禀告,“二爷,川二爷,大小姐... ...姑、姑爷来了。”
宋溪皱眉,宋川立刻冷笑了一声,宋远洲只是向门口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