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1 / 2)

游戏玩了一个多月,每天这段短暂的路都是你清晨傍晚独自来去,今天是第一次在有人陪伴的情况下回来。

周围的楼房陷入一片黑黢黢,冬天寒冷的温度让鸟虫都被冷冻了一般静寂无声,聊天的声音也落下了,唯一明亮的事物是头上的明月。

不知道为什么,你却感觉到非常热闹。

山本武和泽田纲吉走在你的两侧。大概是由于腿比较长和性格因素,山本的步伐略略比你前了一些。而泽田纲吉则温顺地跟随在你右侧偏后。

在你们斜后方,狱寺隼人稍微有些孤傲的、又像离群清醒看顾着群体的狼犬一样一人行走在略后面。

黑暗里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你能听见男生运动书包外层的防水布接触到外套或腿侧长裤的布料时发出微弱的窸窣声;一些叮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大概是狱寺隼人手指上七七八八的戒指和金属挂件接触时发出的;还有几人鞋底触碰混凝土地面时纷纷的踩踏声、低微的呼吸。

这让你有种他们活生生地存在于你身边的感觉。

“楼梯往上的第一层就是我的家。”

在上室外钢架楼梯时,你做出短暂的说明。

“嗯,我知道。”泽田纲吉温和地出声。

“”你隔了一段时间,才想起来有次放学下雨他送你回来时,你告诉过泽田家里的情况和楼层。

这架楼梯貌似有几年年头了,扶手上有些剥落的暗红油漆的薄屑。几个成长期的男孩子的体重施加在上面时,单层薄钢板制造的台阶甚至会产生微微的震动。

你听到旁边小心翼翼的泽田纲吉被定住了般僵了一刻,小声地“噫”了一声,感觉有点想笑。

“请小心,这段台阶还是很安全的至少平时一个人走时是这样。”

在你的恐吓下,泽田纲吉单手抓住铁漆扶手,貌似更加不放心了。

但他偏偏还要装作一副不害怕的样子,看起来仿佛耳朵都紧张地竖了起来还强作镇定的白兔子。

你承认了。

你理解reborn的心情。

欺负泽田纲吉真的很有意思。

再加上看到狱寺隼人炸毛的反应,那就是双倍的乐趣了。

到了楼层后,你用钥匙转动锁孔,拉开厚重的防盗门。

迎面而来的客厅、与其中沉默着的一切家具和你第一次见到它时并没有什么分别。

你打开顶灯开关,脚步声使得这个寂静的空间有了几分人气。

找来两个矮脚凳补充沙发上不足的座位,你让男生们随便坐下,去厨房拿了几个玻璃杯

“你们想喝什么,果汁还是茶”

“啊、都可以的,”

泽田纲吉有点拘谨地在沙发上坐下,放下书包微有疑惑,“不过伏见桑不是说没有”

你“这些暂时都没有,不过水龙头里的水十分充足。”

“那你还说啊”

“”你含蓄地道,“我只是为了礼貌。”

“竟然还在这里说礼貌。”泽田纲吉脸上露出槽多无口的表情。

你感觉泽田纲吉很有去当漫才类似日本的对口相声的天赋,在吐槽以及用生动形象的表情来吐槽这一点上。

作为一个黑手党老大,这个第二特长很有特色。

“原来阿宁的家是这个样子啊嗯感觉空荡荡的”

大大咧咧岔开腿坐在沙发上的山本武满有兴味地打量着你的客厅,思索了一会儿措辞,心直口快地开口道。

他说的没错。

空旷简洁的空间里,最显目的是客厅中央的白色布艺长沙发与玻璃茶几,一侧带着料理台的半开放式厨房,柜子、冰箱与墙壁上的挂钟。

除了这些大件的家具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可称道的东西了。

一般日式家庭里由于生存空间较小,通常为了节省空间而在墙壁上挂的提包布袋、日历簿,贴在墙面或柜子上的相片或日程计划表之类的事物,在这里看不见踪影。

而用墙上隔板或柜子上空间放置的瓶瓶罐罐、编织框竹篮或相框工艺品书本等杂物,也一概没有。

墙面与各个平台上面皆是光秃秃、空荡荡的。

毕竟是系统给准备的样板房,设备能齐全够用就足以称赞了,不能要求它还给每个玩家匹配出详实而带有生活细节零碎物件。

狱寺隼人忽然抬眉看了你一眼,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但没有说话。

“是啊,”泽田纲吉也跟着扫视了一下空旷的客厅,不确定地道,“感觉像没有人住的新房子一样。”

你随着少年的视线看了一下客厅,对此习以为常,平静地开口解释

“的确,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活动范围基本在卧室内,不怎么在客厅停留,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泽田纲吉一滞,“啊啊啊对了,题目”

少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喊出一句,慌忙地埋头打开书包,边向外掏作业本。

“唉那阿宁的父母呢,平时也不回来吗”

山本武却恍若未觉般好奇地看着你,露出疑惑的神色追问。

你想了一下,老实地回答“老实说,我有点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不过已经习惯一个人住了,所以也感觉不到什么不便的地方。”

泽田纲吉停下手里的动作。

“哈哈,这样啊。”山本武毫无异色,十分自然地爽朗笑了笑。接着,他想了一下,微微不好意思似的挠了挠后脑勺,用干爽的嗓音说

“这么说来,我也记不太清楚我老妈的样子了。”

放下手臂,山本武继续用那副大大咧咧的坐姿,交握着双手,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像是回忆往事一样缓和地说

“不过,我没有阿宁这么能干。最开始只能跟老爸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去的时候,洗衣服、做家务什么的,两个男人真是一窍不通,把家里搞得一团乱。那段时间想想还真是痛苦啊。不过也有有趣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难为情地挠了挠脸,豁朗一笑,“嘛,现在的话、就已经习惯啦。”

还未等你反应过来。

“那、那个。”旁边的泽田纲吉也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