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们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知青,你和思甜又是一个大院的,能别让别人看笑话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处处看思甜不顺眼,可我告诉你,思甜不是那种人,长得漂亮不是她的错。”
“我爸扫厕所怎么了?总比那些丧尽天良、陷害自己恩师的畜生强。”谢思甜反唇相讥。
谢思甜接收了原身大部分记忆,知道孙家莹的母亲揭发恩师家里藏有孔子著作,害得恩师被批.斗致死这件事。
“谢思甜,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孙家莹眼睛猩红,仿佛一只暴怒的狮子,噌的一下冲到了谢思甜跟前。
金慧敏一个愣怔的功夫,孙家莹已经拽住了谢思甜的头发,用力的拉扯着,“你个贱人,居然敢骂我,我看你是想死了。”
“孙家莹,你干什么,快松手。”金慧敏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掰扯孙家莹的手。
结果,越是掰扯,孙家莹手上的力度越大。
谢思甜疼得眼泪横流,她觉得自己的头皮快要被扯掉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刚穿来就挨打。要不是她有原身的大部分记忆,知道原身谨言慎行,不然真以为原身挖了孙家莹家祖坟了,至于这么下狠手吗。
如果换做她本人,就孙家莹这样的,还真不够她打的。可原身谢思甜只有一米六出头,和身高一米七的孙家莹相比本就弱势,加上中暑晕倒快一天没吃饭,小身板虚弱得站都站不住,哪还有劲打架。
可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作风,挨了打就要打回来是她一贯的原则。
于是,谢思甜很快就使出了绝招,照着孙家莹丰润的胸脯伸出了一双魔爪。
袭胸,她可是专业的。
“啊!”孙家莹发出一声惨叫后,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环抱着自己的胸脯,疼得倒抽冷气。
“谢思甜,你不要脸,你下黑手。”
谢思甜从头上捋下一撮被孙家莹薅下来的带着血丝的头发,呲牙咧嘴的说:“彼此,彼此。”
孙家莹这货到底用了多大力气,把她头皮都要扯下来了。
呈石化状态杵在原地的金慧敏和吴瑕,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两人愣愣地看着谢思甜,忽然有种不认识她的感觉。
谢思甜看出了两人的疑惑,忽然有些心虚起来。她捂着胀痛的头皮,讪讪的笑道:“疼死我了。”
她刚穿来,本想低调点,免得被人发现不对劲儿。可树欲静而风不止,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她要是再不吭声,就成缩头乌龟了。
金慧敏没有多想,只道是谢思甜被欺负的狠了,忍无可忍开始还击了。不过,她还挺为谢思甜高兴的。谢思甜什么都好,就是太懦弱了,被人欺负了也不反抗,她看了都着急。
“思甜,你不舒服就先躺着,我先出去吃饭,回头帮你把饭打回来。”
“好,谢谢慧敏。”谢思甜接受了金慧敏的好意。
金慧敏大原身一岁,又是老乡。加上刚下放时,金慧敏水土不服病倒了,是原身悉心照顾了她。从那以后,金慧敏就处处护着懦弱的原身。
“家莹,要不你在屋里歇着,我帮你打饭?”吴瑕试探性的问孙家莹。金慧敏都帮谢思甜打饭了,她要是不帮孙家莹打饭,孙家莹脸上怕是不好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吃。”孙家莹不假思索的说道。说完,便拿起饭盆,脚步仓皇的朝门外走。
竟有股落荒而逃的架势。
吴瑕和金慧敏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等几个人都出去了,谢思甜迅速的插上门,先用湿毛巾擦了擦身子,换下了有些汗味的衣服。刚换好没多大会,三个人就回来了。
“这么快就吃好了。”谢思甜从金慧敏手里接过饭盒。
纵然是谢思甜有思想准备,可看到这黑乎乎的红薯面窝头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番茄汤,还是心有戚戚。
谢思甜悲壮的咬了一口窝窝头,差点没把牙硌掉。
这做饭水平也太差了,窝窝头就不能做的软乎点吗?
谢思甜默默的叹了口气,继续啃着硬邦邦的窝窝头,一边啃,一边自我安慰。
“这是谁做的饭啊?打死卖盐的了。”谢思甜喝了一口汤,被咸得直皱眉头,差点没吐出来。
“今天是赵辰飞做的饭。”吴瑕小声回答。
谢思甜脸上的表情瞬间凝住,下意识的就闭了嘴。
“能吃上赵辰飞做的饭,就知足吧。”孙家莹轻哼了一声。
见谢思甜有些迷蒙,金慧敏解释:“李小军生病了,赵辰飞替他做的饭。”
谢思甜不说话了,埋头啃窝窝头。
就着那盆咸得齁死人的番茄汤,谢思甜吃了两个硬邦邦的黑窝窝头,胃里总算被填满。
她在心里自我安慰,虽然吃的差了点,但总算能吃饱,比穿到60年强多了。
吃完饭,谢思甜端着饭盆出去刷碗。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知青小院。
小院在村子中央的偏西位置,是大队用知青安置款盖的,北边三间堂屋,东西两边各有三间房,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瓦房。东南角有一间厨房,西南角是厕所,四周用一圈土坯墙围了起来。
知青小院最多时住了三十多人,这两年有招工回城的,也有和当地村民结婚的。眼下小院里还住着15个人,7男8女。8个女知青住东边,7个男知青住堂屋和西边。
谢思甜正观察着周围环境,就见堂屋里冲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张稚嫩的娃娃脸蜡黄,捂着肚子朝厕所跑。
谢思甜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压井那压水洗盆。等她刷好盆回屋时,那个少年也从厕所出来,脚步虚浮。
少年在压井旁边停下,弯下腰,边压水,边将嘴巴凑到了出水口。
“李小军,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能喝冷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