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太子察觉到身前人的异样,他只是淡淡一笑:“表妹今日受了惊,还是早点回府休息吧,我送你回去。”

萧樱草就像真受了惊一样地慌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乘来时的马车就好。”

太子再次浅淡地笑了,就像屋檐上的初雪反映的月光一样,高华,皎洁,清贵。

“表妹此时想必体乏,皇祖母嘱托在上,不亲自送你,我难以放心。”

萧樱草被他说得脸一热,又连忙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的所作所为全是因为太后的原因,自己不要想多。

但她却又发现,太子只有对其他人才会自称“本宫”,而对她,在一句话时就是自称的“我”。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她突然感觉身子一空,天旋地转,视野再度平稳之时,萧樱草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太子怀里。

“表哥……你……你”萧樱草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这么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她感受到他的两只手一只放在她的背后,一只放在她的膝弯下,就这么将她打横抱着,便要往外走。

似是在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他微低下眸来,道:“我说了,表妹体乏。”

便也不多解释一句,就这么大步走了起来。

萧樱草在心里暗骂他霸道,强行编造出她体乏这个由头出来,但他今日到底是救了她,以致她在明面上也不好指责他什么。

只能顺从地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衣襟上传来的好闻的墨兰香。

太子的腿长,步子也迈得大,很快就走出了萧樱草所在的客院,在院子里的澄碧看到了自家郡主被太子抱着出来,顿时瞪大了眼睛,想惊呼又连忙捂住了口。

直到太子走远了,她才敢小跑着跟过去,跟在老远的后面。

看到太子走到了外面的路上,萧樱草下意思地紧张了起来,紧紧拽着太子的衣襟,后来干脆装死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的表面上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如果忽略掉他唇边若有若无的弧度,与平常并无两样。

太子的手很稳,萧樱草在他的手臂上,几乎感受不到一点颠簸,只是他的胳膊,有点硬/邦/邦地硌得疼。

她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却感觉自己不仅收获了太子的目光,也收获到了路人的目光,让她马上又不敢动了。

路上的行人许多都是来参加赏花宴的贵客,他们大多都认得太子,此时见他抱着一个女子,都面露异色。

传说中不近女色,冷淡矜贵的太子殿下怎么今日改了性儿了,顿时,许多人内心都蠢蠢欲动起来,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在旁人的视野里,孤傲卓绝,高冷淡漠的太子殿下着一身紫衣,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一个娇小的女子柔弱地依偎在他怀里,望之惹人生怜。身上同样着一身紫裙,长长的裙摆从她的小腿边垂下,与太子的衣摆融合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

太子抱着的女子此时正羞怯地闭着眼,只留下睫毛轻颤。却还是可以看出其妍丽无双的美貌。

太子抱着她走着路,却时而会低下头来,看一眼她的脸蛋,投出温柔的眼神。

可惜萧樱草现在紧闭着双眼,并没有看到太子眼中滚动的情绪。

不过,这一切却被路人尽收眼底。

有心细的路人发现了他们衣服相似的款式与花纹,更是彼此对视一眼,惊诧不已。

直到有人认出了太子怀中的女子是清河郡主,立马震惊地将这事告诉了其他人。

顿时,众人都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他们,不少女子更是艳羡地看着萧樱草。

新宁郡主恰好没走多远,此时看到太子抱着萧樱草从自己身边经过,也是被惊得停住了脚步,呆了一瞬,望着他们慢慢走远。

徐沁琴刚刚领完罚,背后腰间疼痛不已,撑着旁边侍女的手才能勉力站起来,结果一起来就看到太子抱着萧樱草的这一幕,差点腿一软,摔下去。

偏偏两个人都有着绝艳的容貌,此时穿着同色的衣袍,微风拂过,衣袍裙裾一起飞扬,又缓缓地落下,归于一处。

真是一副美好的画面,让每个看到的人的心中都印着这一幕,久久忘不了。

当然也包括徐沁琴,她闭上眼,还是会浮现刚才看到的画面,刺眼得很,却怎么也不能将其从记忆中清除,只感觉喉头涌上一抹血腥味。

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然后听到了身边侍女的惊呼:“小姐,你嘴角怎么有血。”

徐沁琴用手轻轻抹了一下嘴角,放在眼前一看,果然有血丝。

她说:“没事,应该是打板子的后遗症,修养几天就好了。”

她的语气平静,却敛下眼睛,在其他人看不到的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狠意。

萧樱草看不到旁人的反应,但却还是感觉很多人的视线从自己的脸上扫过,让她不由得担心起来:自己沐浴过后就没有上过妆,也不知素颜的样子怎么样。

太子若是知道她在自己的臂弯上想这些内容,定要敲敲她的小脑瓜。

幸好太子的步伐极快,秀恩爱的目的达到了,他便也不愿意让太多人看着萧樱草不放,很快就来到了信阳长公主府的门口。

不得不说,太子身边的人都是极懂主子心思的,比如他的随侍太监赵际,见太子抱着清河郡主从屋里出来后,只是心中微微惊诧,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

他约莫猜出了太子殿下的意图,便提前到了府门口,替殿下准备好了马车。

太子抱着萧樱草上了他的马车,马车里面十分宽大,坐两个人都绰绰有余,甚至还可以让人躺下来。

太子将萧樱草放在软垫上,让她躺着,打算自己在她的外面坐下来。

萧樱草却连忙撑着身子,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方才被他抱着走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自己没病没灾的,躺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她低声对太子道:“谢过太子表哥,我坐着就好。”

太子见她坚持,也便随了她。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起来,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寂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