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为什么这样反应?
你又为什么哭泣?
她没问,她不敢问。
别人说她是女强人,她一点不强。
用钞票堆砌而起的强,不是强。
她回家了,只做一个女人,普通女人,一个军人的妻子,一个孩子的母亲。
她也会脆弱会惶恐。
“妈……”梁奎嘶声喊她。
梁妈妈浑身一颤。
“妈,我是……”
“住嘴!”
梁妈妈厉声打断儿子的话,摔门离开了书房。
安静的书房只剩下梁奎独自一人。
他怔怔望着地上的那本《孽子》许久,终于伸手将它重新捡了起来。
这天晚上,梁奎睡得很不安稳。他做了整夜整夜的梦,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重演的梦境。
梦中的他亲吻苏岩的额头,扬起手,为苏岩戴上跟随他十八年的玉观音。
“我把我余生的福气,全部留给你……”
他靠着苏岩的肩膀,诉说着离别的残酷话语,心中被塞得满满的,却是千千万万个不舍。
那些顺着嘴唇溜出的告别,掏空了他心中所有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