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帅看这模样就猜到他是怎么想的。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这人虽说还有救,但也命悬一线。再迟些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回来了。
原本的蒋帅对这个大哥十分敬畏,如今却开口道:“大哥真是耳聪目明,连我院里刚刚腾出来一间空屋都知道。”
蒋栋的脸色一凛,心中的厌恶更深了几分,这草包竟敢跟他这样说话真是大胆。此刻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什么只是道:“你的事儿我自然上心。”暗含警告。
“原来是如此。”从蒋帅话语里根本听不出他是何意。
蒋栋的脸色微微变了。
对这下人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这家伙搬到五爷那边的空屋子里。”如今那家伙尚有一口气在,哪怕刚过去就咽气也是蒋帅的问题。与他丝毫不相干。
众人被他这一提醒,七手八脚的把人抬了回去。
眼见去了一块心病,原本那郁结的脸色开心了不少,笑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道:“我那边还有事,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总管开口,一定有求必应。”
“甚好。”蒋帅笑了笑,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蒋栋见他离去的背影,眼睛幽暗了几分,这草包如今倒是越来越会摆谱了。众人皆知蒋栋是嫡系大夫人所出的长子。从小就比别人金贵体面许多,而蒋帅的娘曾是大夫人身边的陪嫁婢女,有这层关系在,就注定蒋帅低他一等。外人只倒他是五爷,颇得老太太的宠爱。可实际上,蒋帅根本不配叫他大哥,甚至不配跟他平起平坐。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兄弟,但是四下无人的时候,打骂他就跟奴才一样。他也默认了这一从属关系。只是性子越来越古怪。喜欢拈花惹草。
不过这样也好,他的不堪更加衬托出自己的风采。在蒋栋有心的诱导之下,这草包之名是越发的不堪。
甚至到最后,连他玩过的人,闯过的祸都推到草包的身上。看着这草包默默的背黑锅,被罚贵祠堂,杖责板子,有种打心里出来的畅快感。
谁叫他托生错了胎。下贱卑微之人就注定会悲剧。把蒋文宇那俊美男儿嫁给他,一是为了折断那人的翅膀羽翼,第二则是提醒那草包下贱的身份。
他派人去找傅文宇,就算被拒绝了也无妨,那草包自然会乖乖的把人送来供他玩乐。万万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把他的人给骂了一顿回来。
表面上说不在意,但实际上却气了好几日。如今倒是极好的契机,若他一时走运,那家伙活了最好,若是死了,就要他好看。蒋栋冷冷的哼着。那草包在他心里的地位跟一条狗也差不多。如今竟然敢明着跟他作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招?”
蒋帅回去的时候,夙渊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见他们把人就抬进那小偏屋。细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宗事儿。
夙渊看在眼里着急在心上,糊涂啊!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的门道,怎么偏就他揽上这事儿呢?
早就知道他是个草包,却没想到他竟愚蠢至此!
“公子,你为他想想办法吧!”夙渊竟然主动求情,傅文宇被称为京城第一美男靠的不仅仅是出色的外貌,还有渊博的知识,他各类书都通读过。
若是以前,哪怕是不认识的人,傅文宇也愿意帮衬一二。可面对那个男人,他却任何想法都没有:“既他这么说来,便是有把握,且看看便知,再说蒋家连太医都请得来,何况我这点雕虫小技呢!”
夙渊也知主子的心结,让他去帮一个折辱自己的人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他如今只能祈祷老天爷,让奇迹发生吧。
洺湘跟在蒋帅的身边,像个十足的小跟班。那些人被他都打发走,只留下两个看上去机灵的小厮来打下手。第一件事儿就是让人把他的衣服扒光,好好的擦拭他的身体。这家伙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身上一股说不出的怪味道。
又让洺湘生了几个火盆,这屋子里阴冷非常,常人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一个生病的人了。
这屋子以前是傅文宇住的,样样都缺,唯独不缺笔墨。他提起笔写下一个药方。他的书法曾经练过一段时间,但仍然比不上这些土着们。这字很有型,但若懂书法的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没有体。
跟蒋帅一样是个花架子,倒是跟他身份十分匹配。
洺湘立刻唤其中一人出去取药,煎药!
另外一人惊讶了一声。洺湘这家伙是个闲不住的,立刻凑过去看,哪知刚一冒头脸就臊的通红。
原来在翻身擦拭的时候,他臀部那里的痕迹交叠,一看就受过许多的虐待。在他还是皇子身份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蒋帅直接叫人拿来了银针。如今他病的很重,寻常的治疗方法,根本就不管用。
那个大哥蒋栋果然没有说谎,拿来的金针和银针。都是上品。
“你们出去煎药吧。”挥退了众人,他的许多秘密手法乃是家传,自然是要保密。
可夙渊却留下来:“大爷,我留下帮你。”他虽然也气恼刚刚在屋子当着那对主仆的面没给他脸。但心里却实打实顾着蒋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