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逃课没有去上学,他用所有钱去吃了一顿,然后买了一把小匕首藏在黑屋外面,像往常一样回到屋子里,乖乖坐好,承受挨打,然后数着数,计算爸爸睡觉的时间。几年来,他了解爸爸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开摄像头,什么时候教学,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睡觉。
当数数停止,他用地上的碎玻璃割开自己的大腿某处,挖出藏在其中的针,这很疼但他一定要保证爸爸不会发现他的行动。
将针弯曲,撬开门锁,挖出藏起来的匕首,他一步步如鬼魅般无声地前往爸爸的卧室,人影一如既往地跟随他,至始至终温柔的陪伴。
爸爸有个习惯,睡觉不关房门,他轻而易举地进入卧室,看着床上四肢大张的男人,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听说习武之人睡眠浅警惕性高,但醉酒的呢?
他靠近爸爸,他要一击即中,但又不能让他死的太幸福,该怎么办呢?
匕首对准露在外面的脖子,一刀落下,直中颈动脉,他查过被割断颈动脉死亡时间最多不超过一分钟,若是以他没吃饱的力气估计会失败,但现在不一样。
果然下一秒,爸爸猛地睁开眼睛怒目圆睁,发现自己的状态已经回天无力,就想拖住他让他一起死。爸爸用小被子堵住伤口,然后出拳朝他挥来,多年来学习的武术多少起了作用,虽然对抗不了爸爸,但保命是可以的。
一、二、三、四、五……
大幅度的动作和被子,加快了血液的流失。
爸爸倒在地上抽搐,而林嵘揉揉被打得乌青的脸,咳出一口血,他被击中的胸口有些疼,估计断了骨头。
明明痛得厉害,他却扯开嘴角,弯起一个算不上好看的弧度,低头瞅着自己染血的白色校服,将匕首提在手里,任鲜血滑落:“六、七、八、九、十……十九。”爸爸终于不动了。
他没有逃跑,他提着匕首去自/首。
最终,因为他年纪小无罪,而这结果他早就知道了。那年他十岁半。
后来,有白色的车子来接他,一个叫梁辰逸的男人带他住进了医院的病房,他依旧在上学和一些特殊的孩子一起,人影也在。
只要在病房,他就会把厚厚的窗帘拉上,让房间处于绝对的黑暗,这样人影才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