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音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打量着他,羞愤之下再也在此处待不下去,一扭头直接跑回了后台,躲在化妆间里哭得停不下来。
而外头夏老头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养子是铁了心净身出户也要离开,自己千般打算化为泡影不说,夏家的前景也顿时灰暗难测,一时又急又气,一口气没喘匀,竟生生气昏了过去。
顿时满堂宾客又乱了起来,喊的喊嚷的嚷,也有人抓住夏时辰说他气晕老爷子,必须留下来赔罪。夏时辰伸手摸了摸口袋,好吧,今天穿的订婚礼服,没有钱夹。他目光扫了一扫,很快找到记忆里自己的助理,招呼一声,对方就把钱夹掏出,从里面把所有的现金拿出来,也有小两三千。
夏时辰把钱往拦着他的人怀里一塞:“医药费。”然后不等那呆住的人回过神,就直接带着助理闪人了。
助理跟了他好几年,被老板突如其来的悔婚弄得一脸懵逼,但习惯了服从这位说一不二的主,下意识跟着就出了订婚场地,拿出车钥匙开车。
开上车了助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自己是夏家雇的,就算跟着夏时辰也是因为他是大少啊,怎么就……而且这是要去哪儿啊?
夏时辰——其实现在应该叫回时辰了,瞥了他一眼:“你也听见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不想跟着我可以回夏家去。不过,麻烦你先把我送到一个地方。”
“哪里?”
“不知道,你等等。”时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还在通话中,就对着那边问:“阿越,你现在在哪儿?”
白越听了时辰解除订婚的全场,闻言报了地址,说在这儿等着他。
要说白越现在在的是柯白越租的地方。这小子对他的好弟弟放心不下,怕人进了豪门受什么委屈,硬是从老家小镇过来,在首都租了三个月的房子,准备陪夏楠音过了适应期再回去。这份痴情叫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过也还好他这么干了,不然时辰这么跑出来,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
时辰得到地址,让助理开过去。助理下意识还是听从了,心里却乱七八糟的。等到了地方,是个很一般的小区,时辰让他放自己下车,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去。助理犹豫了一下,说:“夏……不是,老板,我还跟着你行不?”
“跟着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但是您以后肯定会有的。”助理腼腆地笑了笑,心里却道自己给这位大少当了这么多年助理,这位留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跑了,自己就算回了夏家也必然不会再得到重用了。还不如跟着时辰,好歹对方喜好脾气自己都了解,又清楚对方绝非池中之物,那等他东山再起,自己这个不离不弃的忠臣不得鸡犬升天?
不过现在时辰并不知道助理想啥,他只是非常感动地表达了一下谢意,然后让助理开车找个地方休息去,再准备一下如何跟夏家那边搞定离职手续。他么,当然是颠颠地找到白越地址上给的房间,敲了敲门。
门开了。白越对上时辰眼睛的一刻就知道是自己家男人,笑着把人拉进来。时辰抱着人亲了口眼睛:“这是怎么回事,阿越知道吗?”
“我那系统给我们所谓的新婚礼物。”白越早跟时辰把他自己的事说得清清楚楚,这会儿一说系统时辰就明白了,无奈摇头:“这礼物也别致了点。你知道这个世界的发展线吗?”
白越点头,把围绕夏楠音的一连串故事简单讲了讲。正说话呢,他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弟弟”。
白越神色微妙了一瞬,但还是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