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仪吓得赶紧站起来,冲司天晴使眼色,要她赶紧想办法。
司天晴露出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无声说了句:“你自求多福吧。”
舒令仪只好硬起头皮小声说:“师父,我只是觉得,能不能少抄一点?这么多的书,抄的我吃饭都拿不起筷子。”
顾衍从转角处走出来,瞪了她一眼,“我看你是罚的不够,你段师叔有不经允许私闯藏书楼吗?竟然敢在背后诋毁师长!”
舒令仪只好老老实实说:“师父,我错了。”
“我看你就是知错不改,故意拖延,一本《灵宝经》抄了六天,《阴符经》到现在还没抄完,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舒令仪大叫冤枉:“师父,我又不是专门抄经的人,我也要修炼的啊!”
“你还知道修炼,我看后山的鸟兽虫鱼都快被你祸害完了!”
舒令仪偷偷翻了个白眼,这又是哪个吃饱了没事干,跑到师父耳边嚼舌根去了!
顾衍拿过她抄的《阴符经》,一张张翻看,越看脸色越差,“你这也叫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画符呢,符箓上画的符咒都比你写的清楚。”
舒令仪赶紧捋起袖子,“师父,你看,我手都肿了,哪里拿得稳笔。”
顾衍无奈摇头,一时拿她没办法。
这时一个执事弟子跑来传话,“启禀掌门,东海溟剑宗有人求见。”
顾衍扔下舒令仪写的跟鬼画符一样的《阴符经》,说她:“回头再跟你算账。”随那弟子匆匆去了议事厅。
舒令仪浑身一软瘫在椅子上,故态复萌,抓起一个灵果就啃。
司天晴走过来抓起她的手,笑道:“我看看,你手哪里肿了?”
舒令仪忙把手藏在背后,“师姐,有些事就不要戳穿嘛!你不帮我解围,还不许我自己想办法啊!”
司天晴弹了下她脑门,“你个机灵鬼,你以为掌门师叔不知道吗,不过是心疼你,放你一马罢了。”
舒令仪冲她做了个鬼脸,“师姐,你说溟剑宗的人来干嘛?”
司天晴随口说:“我要是能掐会算,倒是可以帮你卜上一卦。”
舒令仪拉着她就跑,“不要你占卜起卦,咱们去听一听就知道了。”
两人从后门溜进议事厅,躲在旁边的隔间里偷听。
只听顾衍客气问道:“不知蒋道友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蒋翊恭敬行了一礼,说:“星月法会提前到九月的事,想必顾掌门已经知道了,在下是专门来送邀帖的。此次星月之争之所以提前举行,乃是因为今年恰逢我派掌门归元真人执掌本门五十周年,因此两大典礼并作一处,也是普天同庆的意思,还望贵派谅解。”
顾衍说:“提前举行于我们参加的人并没有什么妨碍,不过提前出发就是,就怕贵派仓促之下准备不足。”
蒋翊说:“顾掌门放心,为了举办好此次法会,本门两年前就有所准备,还请顾掌门到时一定要多带弟子参加,不负盛筵。”说着奉上邀帖。
顾衍接在手里看了一眼,“只是送邀帖,随便派个执事弟子前来便是,蒋道友何必亲自走这一趟。”
“无妨,正好各处转转,看看天下风物,品评当世人杰。”
顾衍微微挑眉,“蒋道友果然是胸中大有丘壑之人,不知这一路可有所得?”
“自然有所得,眼界开阔之余,修为亦有所精进,闭门修炼,又怎么比得上与人交流呢?”
顾衍环顾左右,说:“这话应该叫孟直师弟来听听。”
蒋翊说:“段道友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与人来往吗?”
顾衍想到段魏那性子也是头疼,叹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情岂是那么容易转变的。”
蒋翊当即无语。
顾衍又说:“对了,蒋道友,昭明君正在此处做客,等下你就能见到他。”
蒋翊讶道:“景师弟在灵飞派?算起来,我有五六年没见过他了,关于他的种种传闻,只能从别人嘴里听到。顾掌门,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能让我能跟景师弟住在一处吗?”
顾衍当即答应了,让弟子下去安排,通知景白一声。
蒋翊拱手告辞,离开前看了眼大厅后面的隔间。
舒令仪见状,忙拽着司天晴跑出来,说:“这人好厉害啊,竟然发现了咱们。”
司天晴自言自语说:“没想到他是溟剑宗的剑修,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像。”
舒令仪一脸担心,“师姐,你说师父有没有发现我们在偷听?”
司天晴回过神,说:“发现又怎样,大不了你再多抄两本经书就是,反正债多了不愁。”
舒令仪气得说:“师姐,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司天晴挥挥手,笑道:“好了,我要回梧桐苑了,不跟你胡闹了。”路过演法广场,却见蒋翊一个人站在那里看景,想了想,走过去打招呼:“蒋道友。”
蒋翊回首,笑道:“司姑娘,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司天晴说:“原来蒋道友此行目的地是灵飞派,那天晚上为什么不说呢?我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当时还有些事要办,说出来徒然给姑娘增添麻烦,所以才会隔了这些天才上山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