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离开病房。
“医生,那你改什么治疗文案啊。”王妙琴看着自己的儿子高烧三天不退,心里火急着也跟着出去。
杨泓梅下意识的也要跟上他们,可一想到自己一走这病房就只有乐家的人了,于是又转了回来,拉了个凳子坐在一边。
“娘,药药好苦的。”嘟嘟盯着床头的那碗药,皱了皱眉,“以前婆婆给嘟嘟喝药还加了糖,我们也给爸爸加点糖好不好?”
海棠瞥了一眼床边黑乎乎的药水,这是中药草熬出来的,肯定是苦的,她现在还能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
“你爸爸只是没睡好。”她把他抱过来,“等爸爸睡醒了后我们再加点糖给他喝。”
嘟嘟点头,好奇地抬头看着立在床头的药瓶,那里面的水一滴一滴地掉下来,然后顺着管子慢慢打进了床上那人的手上。
嘟嘟伸手,摸了摸他手上的贴着的东西,有点冷,但是他的手指,是热呼呼的。
他低头小嘴对着那只手吹了吹,然后转头对海棠道:“娘,爸爸的手好热啊,要拿水擦一擦就会好的。”
他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得很认真,看过来的眸子也十分坚定,“婆婆以前也给嘟嘟这样擦过。”
海棠微微惊讶,以前孩子发烧的时候,他们确实是用温水也给他擦过身降温,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满三岁,没想到现在他还有点印象。
她垂眼,看着小崽子的小手捧着杨泓安的手指,像是什么宝贝一样的小心。
而床上的男人像一座火山,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他身上有很多旧伤,深的浅的,长的短的,都是他曾经受伤的表示。
她脑子微微放空。
然后在这一瞬间,她心里涌上了一股道不出的情绪,只觉得这个男人这时候不应该出事。
海棠又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的玉坠,笑着对小崽子道:“那娘去打水给爸爸擦一擦手?”
嘟嘟点点头,“我要跟你一起去。”
海棠抱他下来,“你跟舅舅在这里等娘,娘很快就回来了。”
杨泓梅那带着防备的眸光盯着几人,只见那女人把孩子放下后也没拿着盆子就直接出去了。
海棠去了护士台,跟护士借了个干净的水杯,然后转进了一边的饮水室。
饮水室很小,只放了两个大的铁皮水桶,分有温水和热水。
房间里挤了几个人,海棠在一边等着排队,然后慢慢把玉坠从脖子上取下来握在手里。
很快,饮水室里的人都走了。
海棠往水杯里倒了点温水,然后把玉坠小头朝下倒放,没过一会,晶莹剔透的液体慢慢地滴进了水杯里。
她捧着水杯回了病房,此时病房里的三人大眼瞪着小眼,一副对立的神色。
海棠知道杨泓梅在防备什么,现在她没有大吵大闹,海棠也没有跟她吵着的必要。
乐国华看着她只拿了个水杯回来便问:“你不打点水给泓安哥擦一擦吗?”
打水只是海棠的借口而已,杨泓安现在高烧不退,打吊针都不管用,擦个身也不了什么作用。
她现在要用灵泉给他试试!
“忘了拿盆子了。”她端着水杯坐在床边,“他嘴巴太干了,我先拿开水给他润润嘴。”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杨泓梅这下忍不住了,这三人一进来就嚷个不停,明明刚才药都喂不进去了,医生都说先暂停了,乐海棠现在还非要给她哥哥喂什么水。
海棠闻言眼皮微抬看过去,“喂水啊,你看不见吗?”
“刚才都喂不进去你们还要折腾什么?”杨泓梅上前道,试图要阻止乐海棠再折腾,可是乐国华直接伸手,把她拦住。
“你让开。”她气得叫道,“我哥现在水喝不进去,你们要是强行灌入,万一引起窒息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你嚷什么嚷?”海棠冷斥道,看着她急跳脚的担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到底是该替杨泓安高兴还是不高兴,“喂个水而已你就把要把人咒死?我看你才是最想你哥死的那个人!”
“你放屁,我才没有。”杨泓梅红着脸解释,“他是我哥!”
“你还知道他是你哥?”乐国华冷冷盯着她,“别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仇人呢,他嘴巴那么干都不给人家擦一擦,别人想帮忙你还要跟别人吵个不停,算的什么玩意妹妹?”
“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妹妹,我早就跟你这么个玩意划清界限了!”
嘟嘟好讨厌这个人,所以也跟着应和:“就是,要划清界限,不跟你玩。”
杨泓梅一噎,不是他们不擦,而是喂的药和水压根就喂不进去!
还有,谁稀罕当他妹妹?
自作多情!
“谁稀罕跟你们乐家扯上关系!”她咬唇冷道。
“我们也不稀罕。”乐国华当即反驳,要不是嘟嘟心里惦记着杨泓安,他们杨家有人死都不关他们乐家的事。
海棠没空搭理杨泓梅,不过有一点她说得也没错。
杨泓安没有吞咽反应,刚才用勺子给喂药水不起作用,所以她是应该换个法子试试了,要不然浪费了灵泉她也心疼。
她思忖片刻,也犹豫了一会,最后端着水杯自己饮了一小口,微微掐着男人面颊,低头朝他干涩的嘴吻上去。
他的唇很干,很热,但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