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不能进来,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你别多想了。”
“这样啊。”林丽云声音有些遗憾,但是又不死心,“我以前也没见你对哪个女孩这么好,怎么就偏偏对这个姑娘好了?”
“哪有好了?”骆文彦失笑,“她以前是我一个病人,后面就熟悉了点,刚好她有这个想法,而我又有这个能力,你想哪儿去呢?”
“真只是这样?”林丽云不死心。
骆文彦脑海闪过乐海棠的身影,笑道:“你儿子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
他话都说得这么直接了,林丽云也不指望能从他这里套出点什么了,等哪天她有空了,过来问一下宋和。
于是便看着他道:“行吧,文文两天后结婚,你可别工作着把这事给忘了啊。”
骆文彦一看她没什么正事,上班时间又马上到了,只点点头应下,然后很快把人送出去了。
他回了诊室,里面来了个他见过的病人。
骆文彦知道这个男人,叫杨泓安,他跟乐海棠同个地方的,甚至他们还在红阳大队见过两次面,而且刚才是他送海棠来考试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男人可能对自己有点敌意。
“你哪里不舒服?”骆文彦例行惯例地询问他。
杨泓安抬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身姿修长,五官长得不错,气质温雅,是那种让小姑娘一看了就比较容易喜欢上的男人,而且他有一份很体面的工作。
这对于杨泓安来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在海棠这里,骆文彦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他收敛眸光,微张着唇道:“头有点疼,拿点止痛药吧。”
骆文彦抬眼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把体温计递给他,然后问了一些其他问题,然后再着手给他做常规检查。
末了,他道:“我看看你头部。”
杨泓安提了口气,背过身子,指着自己后脑的伤处,“这儿。”
骆文彦看着那微微凹下去的一大块地方一愣
他以前是学中医的,后来有个机会去大城市学了几年西医,曾经处理过不少的伤口,类似的这种伤他也见过。
有点像枪伤。
骆文彦微微挑眉,他才见过杨泓安,并不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但如果真的枪伤那就让人很意外了。
这年头,平头老百姓的外伤几乎没有这种伤,能中了这种伤,多半是前线的人。
骆文彦对杨泓安以前的身份不是很感兴趣,故瞧了一回后,他神色自若地坐下,笑道:“你其他检查没什么问题,所以我也建议你不要经常吃止痛药,如果痛得无法忍受那再吃。”
杨泓安有上头介绍的医生,今天来医院只是想看看那个女人找骆文彦有什么事,同时他也想看一下可能是自己对手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的人。
“那医生的建议是什么?”他神色淡淡地问。
骆文彦手中的笔刷刷地写着,一边头也不抬地应他:“多休息,少想,尽力少点用脑。”
杨泓安应了一声,笑着起身,“好,那我今天就不开止痛药了,辛苦你了。”
他说完就走,骆文彦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走个过场,有点奇怪。
杨泓安没在诊室里看到海棠的身影,他想着自己办事也没耽搁多久,她应该没走那么快,所以他又试着在医院里逛了两圈,然后在招聘考场里发现她在考试。
休息室里,那人微微低头,嘴巴轻轻咬住笔,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杨泓安有点儿诧异,虽然知道她以前有些小聪明,有时候也敢说敢做,但突然看到她考试倒是有点意外。
不过他离家太久了,不知道这四年里发生了什么大变化,所以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只是想到了一件事。
医院这里的工作很少对外招人,她是怎么进来的?
而后,他忽然又想到刚才骆文彦在门口跟她说的那一句话。
内招这种事如果没人帮忙,是不可能进来的,她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是骆文彦帮的忙。
一想到这个,杨泓安只觉得心里又是一阵闷闷的。
那个男人给她看病,又给她介绍工作,或者以后她可能有幸进入医院工作,到时候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
杨泓安不敢再往下想,他怕自己越想心里就会越慌。
故,他收敛了眸光,转身离开休息室。
室内的海棠对站在外面的男人一番五味杂陈的心情毫不知情,她只低着头,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自己知道的内容,然后刷刷下笔。
下午三点,考试结束了,交了试卷之后,海棠出了考场,然后看到了骆文彦。
“怎么样?有把握吗?”骆文彦忙走上前问。
刚才答题太多了,海棠脑子里还有点懵,她咬了下唇,“应该还行吧?不会是拿最后一名的那样。”
骆文彦扬眉,想着她没有什么基础,光看三天书能有勇气来参加已经很厉害了,便道:“没事,能进入第二轮的要五个人,说不定你真的可能会在这五人当中。”
知道他这只是安慰的话,海棠眉目浅浅一笑,“我也希望自己不会辜负你的好意。”
骆文彦还有病人,所以也没跟她聊多久就离开了。
海棠还想着去给她的小崽子找推车,所以也没跟其他同志一样在对答案,她收拾了一下情绪,然后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