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招?”李龟窑问我。
我说宰了心巫和智巫。
“去你的吧——我拿他们两个都没招,你有招?”李龟窑说道。
我说我最近,领悟了刀法,一般人都不知道,今天晚上,心巫和智巫都要过来找我,那时候,是一个下手的好机会。
“我倒是听冯春生说你小子确实悟出——顶门一刀,可是……你那顶门一刀,没有气势,杀不了心巫和智巫的。“李龟窑觉得我出手干掉心巫和智巫,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还说我现在被穿了琵琶骨,就算解放琵琶骨,我这手,一两天内是别抬起来——更加不说拔刀杀人了。
我说我有信心,忍着剧痛拔刀,而且我的刀势,已经起来了,不过……刀势只是领悟出了一分,并没有领悟太多。
李龟窑说:你的刀势,是什么样的?我指点指点你,没准能成。
我说我的刀势,像是一座大雪山——孤独,无情。
“这个……?”李龟窑忽然乐了,说道:我还真能指点你——不过不是我指点你……是有人能够指点你?
“谁指点我?”我问李龟窑。
李龟窑说道:大雪山,千叶明王。
我说这人是谁?
西域密宗有六大活佛——千叶明王是六大活佛之首!
“这么高明?”
“可惜啊!千叶明王已经去世了好几年了。”李龟窑说。
噗!
我这刚刚升腾起来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
我说这千叶明王都死了,你提他干啥?
李龟窑说:人死了,但是有东西留着——他有一本《雪山般若经》,在我家里!我拿过来,给你念念……说不定,你有什么启发!
我盯着李龟窑。
“你盯我干啥?看得我发毛。”李龟窑说。
我说你赶紧去啊,大家的命,都悬在你那《雪山般若经》上。
“好好!我现在就走。”李龟窑说。
我问李龟窑:对了,现在几点了?
“晚上七点了。”李龟窑说。
我一寻思,这时间没多少了,我跟李龟窑说:我早上六点受刑。
“明白。”李龟窑说道:我尽量争取时间,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说完,李龟窑再次化作了一滩烂泥,在水里游动着,很快,上了墙上的气孔,逃出升天了。
等他再来的时候,李龟窑告诉我,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我让李龟窑把那大雪山千叶明王的《雪山般若经》,念给我听。
千叶明王点了点头,开始念起了经文。
“雪山呐密般若,千叶居雪山三十余年,日夜与雪为伴……”
李龟窑念叨起这《雪山般若经》起来,嘴舌稍微有点笨,念半天,实在是念不通顺。
我说你拿了这经书,从来没看过吗?
李龟窑说他还是二十年前,自己一个人忽然想着去爬雪山,在爬雪山的时候,遇到了雪崩,被那千叶明王救下来了,千叶明王这个人呢,十分好客,约着李龟窑在山洞里聊了几天几夜,两人交谈甚欢,分别的时候,千叶明王送了李龟窑《雪山般若经》,不过很可惜,李龟窑这个人,不喜欢读书,一读书就打瞌睡,更加不用说千叶明王那糊里糊涂的经文了。
他从来也没看完过……偶尔想起来了,看一看,但用不着几分钟,准睡着。
“这样,这样,我读慢一点,读慢一点就通顺了。”李龟窑再次诵念起了《雪山般若经》。
经文在李龟窑的缓缓诵读下,别说……我还真进入那个状态了。
这篇经文,其实记录的是“千叶明王”在雪山中闭关三十年的一种心境。
千叶明王在雪山的山脚下静修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和雪山,融为一体了,他说雪山,也是有呼吸的,雪山的呼吸,和人的呼吸一样。
人在雪山里,你呼吸如果和雪山的呼吸频率,是一模一样的,你能得到雪山能量的加持。
巍峨的气势,冰冷的心境,在那一刻,你仿佛就是雪山里的神明。
所有的雪山,都臣服于你。
于是——雪山上的景象,便都和你的心境相连。
你如果发怒,雪山便会雪崩,你如果平心静气,那雪山的山顶,就会一派祥和。
此时……无相,无我,也有相,有我。
“我”和“相”,即是我自己,也是雪山。
我学着千叶明王的法子,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让我自己的呼吸频率,和大雪山的呼吸,一致起来。
我感受到——在我心跳的时候,我也听到了雪山的心跳声音,在我呼吸的时候,我也听到了雪山的呼吸声音。
一切……变得玄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