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了公园后,首先是一个超过两百步的台阶,我们三个,费了老大的功夫,上了台阶。
才上台阶,我就瞧见,硕大的广场上,站着一头驴子。
那驴子见了我们,还哞哞的叫着。
我下意识想起了那石启松临死都没有见到的驴子,不会是这一只吧?
我问冯春生:春哥,这摊上事了——咱是绕着这驴子走?还是咋地?
“绕啥,我差不多知道这驴子是咋回事了。”冯春生说:这陵墓公园里头,有高人……估计是高人的阴术作祟呢!
“高人的阴术作祟?”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这时候胆子挺大,说道:既然晚上过来了,也遇上了高人的阴术,咱就去过过手!来了人家的山头,首先得拜一拜吧。
说完,他拉着我和浑身打哆嗦的艾聪一起走向了那只驴子。
到了驴子面前,冯春生伸手一摸那驴子的头,哈哈大笑,说:我猜对了——这驴子,不是妖、不是鬼、不是精怪、不是野仙,这是一门阴术,叫“鬼抱驴”。
我说啥意思啊!
冯春生拍了驴子屁股一阵,喊道:去……去那碑后面呆着。
那驴子仰天长啸一声后,真的从碑前绕到了碑后面。
碑后面有一路灯,刚好照出了那驴子的影子。
这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这驴子的影子,不是一个驴影子,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那女人的影子,婀娜多姿,风韵说不上的好!
冯春生接着说:水子,你去摸摸那驴头。
我不去!鬼知道冯春生是不是整我呢。
冯春生撺掇我,非让我去。
我不情愿的过去,摸了摸驴头,一摸,摸出问题了。
那驴子的头啊……不是驴子脑袋,骨骼有些地方很软,摸实了,能摸到真正的骨骼。
我摸到了个啥?摸到了一个女人的头。
“这……这到底啥玩意啊。”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说:这?这鬼抱驴啊,是北方一带的阴术,这驴子也能通灵,北方好多人家,都在床前摆放一张驴皮,那恶鬼怕驴皮嘛!鬼抱驴呢,就是在成驴的时候,麻醉驴子,然后在切开头上的面皮,放进去一个新鲜的女人头骨,缝好后,每天喂那驴喝一杯尸油!日子久了,驴子的头骨化掉,女人的头骨就成“正骨”了,这女鬼也在驴皮里头养成了!恶鬼怕驴子,女鬼就得听主人的。
“有个养鬼八法里头,鬼抱驴就是养鬼的一种。”冯春生说:那弄掉了石启松心肝的,就是这驴子里头的女鬼!
接着,他指了指驴子的肚皮,说:那心肝,没准就在这儿呢!
接着,他猛地踹了驴子肚皮一脚,驴子猛的一吐,这次竟然是吐出了两个肾。
冯春生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鬼抱驴又杀人了。
那驴子没跑多远,又回来了,张大了嘴巴,一口一个,把那两个肾,全给吃了下去,然后撒丫子的跑了。
我说要不要把那驴子给弄死。
冯春生说暂时不用——不要打草惊蛇。
他说这鬼抱驴的主人,说不定就是这次害得艾聪他爹不正常的真凶。
“先进山,进了再说。”冯春生说:这人下阴术,手段很残忍……估计不是个正常人。
我也点点头。
要说这进陵园公墓,上手就遇到了一个硬茬子啊,不过咱们的原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们三个抛开了鬼抱驴的事,继续进山。
进山的途中,我问冯春生……那道士不是让石启松来找那驴子吗,说跟驴子求饶,那驴子,会把心肝还给他!
冯春生说是啊!
我问:怎么还?
“女鬼怎么弄出石启松的心肝,就鬼抱驴就怎么还回去,不懂啊?要不要我给你解释解释?”冯春生坏笑着说。
我一瞅那冯春生,顿时明白了!春哥果然是春哥,很污啊!
等我们三个人,彻底进山后,到了守墓人的小木屋里,艾聪敲门,没多大一阵,艾聪的爹艾文华出来了。
艾文华是个挺大岁数的老头了,一探头,看见了我,迷瞪眼睛,说:小兄弟啊……我好像……好像认识你!
认识我?
我指着自己的鼻梁说。
艾文华忽然转移了话锋,连忙摇头:不认识,不认识!真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