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上了冯春生,开车去找潘阳了。
潘阳定的位置,挺偏远的,是我们市和他们市的交界处的一块鱼塘。
这边挺流行开鱼塘的,而且开的鱼塘都是深鱼塘,里头水三四米深,面积非常大,像是一个小型的湖泊!
这种鱼塘出来的鱼,味道很鲜美,不少国家干部,都开车专门来这边吃鱼。
潘阳定下的餐厅,晚上张灯结彩,和寂寞的深夜鱼塘,形成了鲜明的反衬。
不过,潘阳并没有让我们在餐厅就餐,而是划了一艘小船,带我们到了超级大鱼塘中央的一个小岛上去。
岛上,有一个高脚木屋,里头也灯火通明,里头摆了一桌子的鱼,有鱼头火锅,剁椒鱼头,当然,更有清蒸的大鲤鱼——鲜香扑鼻。
潘阳指了指座位,让我和冯春生两人开吃。
我们三人,酒是一轮一轮的喝,鱼是一块一块的吃。
这边的鱼是真鲜,入口即化,口感绝了。
我心里感叹,这些当官的,是知道享受。
前些年,当官的要吃野味,立马出了不少的野味店,野猪、蛇、糜子、山鸡等等,大部分都进了官员的肚子里。
这些年,当官的又讲究健康饮食,要吃农家乐。
好家伙,农家乐的庄园,是一家接着一家的开。
这家渔场,也是应了这个风,开起来的。
这渔场中央的小岛木屋,估计是专门给潘阳这样的大官花天酒地用的。
不过这些事,和我无关,我就是一屌丝,能吃能喝就行,管他是不是公款吃喝呢,好吃就行了呗。
我们吃了一个多钟头。
那潘阳说:哎!你们先吃,我去撒个尿,这林中木屋别的都行,就是没厕所,只有岛边才有厕所。
我让潘阳去呗。
潘阳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没过三四分钟,潘阳又回来了,他的脸上,全是惊恐,他坐了下来,闷闷不乐的喝酒。
我问他怎么了?
潘阳问我:你们是不是搞阴事的,就是专门和鬼神打交道的?
“是啊!”我说。
潘阳说:我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了?”冯春生不爽的说道。
潘阳说:我看到……水鬼了,我对着鱼塘里撒尿,瞧见了一张惨白的脸……吓死我了,我刚才是跑回来的。
“是吗?”我和冯春生都站了起来,想去外面看看,到底哪儿来的水鬼。
潘阳把我们领到了湖边,指着那鱼塘边上,指着黑黢黢的水面说:那儿,那儿,我现在还看见了呢!还在那儿!
“是吗?”
我和冯春生,站在了岛边,往潘阳所指的方向看去——结果,我……什么都没瞧见。
那潘阳,还让我往水里看。
冯春生看得仔细,脖子伸的老长了。
我则觉得有点心慌,这湖面的风,很阴很阴的,说不定真的有水鬼呢。
我不自觉的到处望着,却望见了一片被月光折射的水面。
那段折射水面,清楚的反射了我、冯春生、潘阳三个人的状态。
我瞧见,此时的冯春生正在认真的观察水鬼,而潘阳,他站在我们身后,他的嘴上,挂着诡异的笑。
同时,潘阳缓缓的从身后,摸出了一根铁棍。
铁棍黑黢黢的,和水面一样黑黢黢。
他猛地抡起了棍子,对着冯春生的后脑勺挥了过去!
砰!
“春哥!”
我喊了一声。
冯春生一扭头,那棍子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啊!”
冯春生浑身一软,滑到了水里。
奶奶个熊——这儿哪有什么水鬼啊——只有一个人心比鬼还凶的潘阳——这潘阳为什么对我们要下死手?莫非是因为鱿鱼哥的事情吗?
我连忙捡起了一块石头,冲着潘阳扔了过去,然后要和潘阳死磕的。
但这潘阳,敢情是个练家子,他别看胖,其实和灵活,刺啦一声,直接滑到了我的身后,再次对着我的后脑勺,又是一下。
我感觉背部疼痛欲裂,后脖颈也疼痛欲裂,好在我双手抱头了,不然可能后脑勺要被那铁棍砸碎。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身子一软,滑到了水塘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