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我只罗马城中的一介奴隶而已。”张恒道。
“好吧。”康茂德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握起手中的木剑,“那我们就玩上一会儿,先说好,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
话是这么说,但是康茂德没想到自己这一玩居然就玩个一个小时。
他当然是打不过张恒的,所以与其说这是一场角斗游戏,倒不如说是一场角斗教学,但是康茂德并没有感受到之前练剑时的枯燥和乏味,相反,始终有股莫名的动力在吊着他,让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张恒有意控制了自己的实力,所展现出的实力就比康茂德高上一点。
但就是这一点年轻的皇帝却始终跃不过去,不过这也促使康茂德不停反思之前自己哪个动作不对,哪里还能再提高,而当他好不容易弥补上这个缺陷,收获满足感紧接着又会有新的挑战出现。
可惜康茂德没玩过《只狼》,不然他就会发现自己所遇到挑战的难度和《只狼》的难度曲线高度重合。再加上张恒作为一个了解历史的人,很清楚康茂德有多喜欢角斗,虽然康茂德最后成为角斗狂不乏被露西拉背叛后自暴自弃放飞自我的原因,但是这份热爱的确是他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掩盖的,就连迪奥昨晚都能看得出来,就更别说张恒了。
等康茂德丢掉手中的木剑累瘫在地上的时候,他才察觉到时间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而且就像张恒之前所说,现在他的烦恼的确消失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自己进步后的满足感。
“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下场和人比试这么有意思。”康茂德一边喘气一边道。
这话就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要知道绝对大多数角斗士都是被卖到角斗士学校的奴隶,每场表演都在冒着生命危险和人搏杀,训练不好还要被淘汰,送去矿场挖矿,每天都在想尽办法活下去,哪能享受的到康茂德这种教学待遇。
但是张恒也没有反驳,他看得出康茂德正在兴头上,当然不会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实际上和康茂德这段时间的相处,张恒也渐渐摸清了这位年轻皇帝的脾气。
和历史上的暴君记载不同,至少二十岁时的康茂德并没有展露出什么祸国殃民的特质来,相反,现在的康茂德倒是有点如履薄冰,兢兢业业的意思,因为他有个过于牛逼的父亲,让他一直活在父亲的阴影下,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在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我的父亲在这里,会怎么做。
他努力维持着自己在父亲弥留之际许下的誓言,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延续罗马往昔的辉煌,然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虽然奥勒留培养过他,但是那时的他还被置于父亲的羽翼之下,所以凡事都进行的很顺利,然而一旦奥勒留逝世,尤其在康茂德从前线返回罗马后,他发现这里的政治局势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他需要孤身应对来自各方的压力和试探,更糟的是他的直系血亲只剩下一个姐姐,后者却似乎没什么兴趣帮他,早在父亲去世前他的母亲也已经不在了,没有政治经验丰富的长辈可以向他提供建议,康茂德在做决定的时候都显得犹犹豫豫,而且还会怀疑自己。
张恒倒是有点明白为什么平衡之刃要向奥特鲁斯下手了。
在这种情况下康茂德身边的顾问和朋友对他拥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张恒本人是完全不相信什么神谕之说的,显然是有人觉得奥特鲁斯对康茂德的影响太大了,才会想要利用平衡之刃的手来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