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陆小鸡趴在小榻上,泪眼汪汪地捂着自己的屁股,铁桶骑在他的身上,笑嘻嘻地玩他的鸡毛,而陆小菇则笑盈盈地坐在一边看热闹。
铁桶玩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抓住了一根最为鲜亮的鸡毛,用力一扯,陆小鸡顿时一阵怪叫,一下跳了起来,转过头愤怒地对上铁桶稚嫩可爱的脸。
“哥……哥哥……”铁桶笑盈盈地对着陆小鸡吐出两个字,手里还抓着陆小鸡的鸡毛,但陆小鸡还是瞬间就软了下来,张嘴支支吾吾一阵,便没有再怪铁桶。
陆小菇欢快地蹦跶着,大笑不止,可怜陆小鸡天生神力,连一座房子都能扛住,却连碰一下铁桶都不敢,生怕不小心把这个小孩儿给碰坏了。
但陆小鸡看着被铁桶拿在手里的鸡毛,还是觉得有点委屈。
正当此时,薄阳炎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
“这么快吗?可最近天气还冷,为何不等天暖些再走?”
接着又是陆湘的声音:“往南边走就越走越暖。反正现在受害者的亲人们都将他们的尸身带回去安葬了,你也把秦氏的一切安排得很好,我们留在这里,反倒是给你添麻烦。”
薄阳炎叹气道:“我……只是尽力,大表兄已时日无多,等他去了,我就带着铁桶去江州。这天下……已经没有淄洲秦氏了,看看这空空荡荡的大宅……”
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陆湘才继续出声:“这天下没有了任何世家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保持本心。薄兄,你正直的品行可比淄洲秦氏的虚名要贵重得多。”
薄阳炎有些不安地说:“陆公子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本事……”
“怎会!”陆湘的声音有点激动,“你都修好了白玉映沙瓶,这天大的本事,旁人可是没有的。”
薄阳炎忙说:“不、不算是完全修好,这天下怕是没有人能修好纪南红大人的灵器。晚些时候再试试看。”
“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说话声音渐渐近了,陆湘和薄阳炎推门进了房,瞧见在小榻上闹成一团的几个孩子,薄阳炎赶紧迎上去将铁桶抱住,稍稍有些严厉地说:“铁桶,都说了不许欺负哥哥。”
铁桶“咿咿呀呀”地叫唤,手里还拿着陆小鸡的鸡毛挥舞,好不容易躲过了铁桶的折腾,陆小鸡赶紧躲到了陆湘的身后。
陆湘摸了摸他的头,“小鸡这个哥哥做的真棒啊,回头给你买糖吃。对了,小花去哪里了?”
陆小鸡指了指窗户,陆湘望去,只见一朵孤独的小菊花没精神地趴在窗边,呆呆地看着天上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