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铛……
绵密不绝的金铁交击声中,剑光纵横交错,火星迸射如雨。
几息之间,倪昆与高大剑手便已交手数十剑,看似木然呆滞的傀儡剑手,其剑技竟然不比倪昆稍逊,精准截住了倪昆的每一剑。
只是力量比倪昆弱了不少,几十剑碰撞下来,反震之力将高大剑手震得连连后退,虎口亦被撕裂开来,淌下油脂一般的乌黑血渍。
倪昆颇为诧异地一扬眉:
“虽然这是我生平首次用剑实战,但单以剑术而论,我倪昆愿称你为最强!”
说完长剑一展,运剑如电,再次刺出灿若星雨的凌厉剑光。
那高大剑手似不知疼痛,不顾手掌污血淋漓,木着脸庞,寸步不让,针锋相对地出剑相迎。
二人交手之际,华服青年连滚带爬地逃开,躲到祭坛之后,瞪着倪昆大声喝斥:
“大胆贱民,神尊驾前,竟敢反抗,还不速速跪下,否则必有神罚降临,教你神形俱灭!”
喝斥声中,一道道无形异力,向着倪昆冲刷而去,灌入他耳中,直刺他灵魂,要撼动他心灵,压迫他精神,瓦解他斗志。
可惜,倪昆脑海之中,“不朽金身”的金色字符大放光明,任是异力汹涌,亦无法动摇他心志分毫。
他甚至没有感受到丝毫异常,只觉华服青年语无伦次,不知所谓。
这时,在华服青年被倪昆一剑穿心之后,摆脱幻象压制的苏荔、萧忘书,也终於恢复正常。
萧忘书大口喘息着,额头满是冷汗,却目不转睛盯着倪昆与高大剑手斗剑,口中赞不绝口:
“好剑技!倪公子剑技当真精妙绝伦,我只在师父与几位师伯、师叔身上,见过如此精彩的剑技!那剑奴也好生厉害,竟能与倪公子不相上下!”
苏荔双手撑着膝盖,也是一边大口喘息,一边目炫神迷地瞧着倪昆运剑的英姿,口中说道:
“萧兄,我家教主剑法,不比你家掌门差吧?要不你就加入我们教派吧,我家教主可以教你用剑哦!”
萧忘书刚要点头,又连忙摇头:
“不行,我可不能背叛恩师,另投他派……再说倪公子的剑法……嗯,倪公子剑技是强,但这是因为倪公子本人太强。单论他施展的这门剑法,似乎并不如何出色。”
身为天剑阁真传弟子,萧忘书对剑术自然有着极高的鉴别能力。
他看得出来,倪昆剑技固强,但这纯是因为倪昆本人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能将一门相对天剑阁剑法来说,略显平庸的剑法,使得精彩绝伦。
所以他才只赞倪昆“剑技”精彩,却没有说他“剑法”超绝。
倘若倪昆练的不是这门略显平庸的剑法,而是天剑阁传承的剑法,萧忘书相信,那剑奴在倪昆手下,根本撑不过十招。
苏荔听了萧忘书这般评价,不爽地抿了抿嘴巴,却也无法反驳。
倪昆练的,是她教的“小天星剑法”。这门剑法,在江湖上当然算是一流剑法。
可天命教终究不是以剑术称雄,论剑法传承,自然远远比不上专精剑道的天剑阁。
二人议论时,那华服青年仍在不停叫嚣,言灵助攻:
“贱种还不跪下求饶?真要等到神罚临身,形神俱灭,才知道后悔么?”
“聒噪!”
倪昆眉头一皱,陡发巨力,甩手一掷,拭雪剑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出,直射华服青年。
他这甩手一剑,
用上了十成劲力,剑光破空时,竟隐隐发出音爆之声,速度已然快过声音。 那剑奴剑法虽强,正常比剑与倪昆几乎不相上下,可面对倪昆这爆发一掷,也是无可奈何,根本无法将之拦截下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破空,噗地一声洞穿华服青年胸膛,带着他倒飞而起,直飞出数丈开外,钉在石窟壁上。
见倪昆甩手掷剑,萧忘书顿时一惊,道一声:
“糟了,倪公子没有剑了!”
说话间飞快摘下背上佩剑,就要抛向倪昆。
苏荔却是老神在在:
“慌什么,我家教主,真正的强项,可不是用剑。”
说话时,那剑奴已然刺出一道惨白剑光,疾刺倪昆。
“不好!”萧忘书惊呼。
呼声未落,剑奴剑尖轻颤,惨白剑光倏地暴绽开来,宛若一朵怒放的白骨花朵,笼罩倪昆胸腹要害。
然而。
面对这在萧忘书看来,根本不可能闪避开来,更不可能徒手硬接的一剑,倪昆却是倏地抬手,食中二指并指疾点,发出一道霹雳般的破空震爆声。
霹雳指!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