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亮的大厅里,简单的摆着几样大众的家具,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极尽奢华,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很难让人想象,这会是一方诸侯,堂堂木省省长邱正渠的家。
与往常一般,邱正渠那头半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戴也是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出任何皱乱。邱正渠有洁癖,这事木省体制内的人都知道,据说,他一天要换好几套衣服,就是嫌衣服穿久了,沾有泥尘。
不过,稍微与往常不同的是,邱正渠当下一改往日的威严派头,反而笑眯眯地,像是讨好一般看着对面两名年男子。
这两名年男子,长相一般,穿着普通,看不起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说得上与常人不同的是,他们那身棕泥色的袖肩上,绣着一个三指大小的国徽,国徽里边,有着一个‘特’字。
无疑,他们就是体制内人人谈之色变的特局之人。
“李处,不知道找小泽有什么事?”坐在两人对面,邱正渠只觉心口压了一块巨石般,呼吸都倍感困难。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想他堂堂木省省长,一方诸侯巨擘,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大佬没接触过,可却是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抱歉,邱省长,这事我们等邱公子回来才能说!”左边肤色略显黝黑的年道。
问了半天,两人都不肯吐出半点信息,邱正渠心不免有些不快。
以他的身份,不知比对方高了多少级。
就好像这个李处长,说白了,就只是一个副厅级小吏,以这种等级的人,在木省哪个不是对他鞠躬弯腰的,就像是哈巴狗一般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边,对他百般讨好。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副厅级小吏,不能用通常的那般眼光看待,因为他们附属的部门,可不是地方机构,而是一个超然的天顶特属,对于那个特属,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专员,也不能轻易得罪。
心不快归不快,邱正渠也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对着后方挥手道:“秦姨,换茶!”
“好的!”一个风韵犹存的年妇女走了过来,收起两杯半空的茶杯,然后又给新的空杯里添上温热的茶水。
那个叫李处的人也不客气,伸手拿过茶杯,小品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赞叹了一声道:“好茶!”
“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年前叶部长送的,平常我都不舍得喝!”邱正渠淡笑道。
虽然他说得简单,可话里却是透露着一些信息。
“呵呵,我倒说呢,这茶的味道怎么如此熟悉!”放下手的茶杯,李处呵然一笑。
“李处去过叶部长那里?”在对方话找出了话题,邱正渠立即问道。
“是的,昨天我跟华局去了一趟叶部长家,有幸喝了一次这种茶!”李处轻笑道。
听到李处的话,邱正渠的表情惊疑不定。
特局的人,没事去叶部长家做什么?而且,还是局长亲自莅临!
他是叶部长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大将,可没听说,叶部长与特局的局长有交往,对方贸然上门,绝对不是去攀交情的,况且,以特局的超然存在,对方也用不着去走叶部长这条关系线。要知道,特局的局长,那是华家的第三代领军人物,华家与叶部长,完全就不是走同一纲线的。
“不知贵局找叶部长有什么事商量?”邱正渠努力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领导的事,我哪敢去参合!”李处风轻云淡地道。说着,眼睛又是微微眯起:“不过,华局出门前摔了杯子!”
只是一听,邱正渠的心脏顿时咯噔地一跳。
摔杯子?这要是普通人,别说摔杯子,就是砸房子,他邱正渠也不予理会。
可特局那位名声在外的局长摔了杯子,这无疑就是一场惊天大地震。
体制内有一句说得好,宁与阎王过招,不与华鬼拌嘴,无疑,这所谓的华鬼,就是特局的局长,华清远。
“什么事能让华局这么上火?”眼皮跳了跳,邱正渠微笑着看向李处。
“这我就不敢去问!”李处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几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