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秦远,这样的秦远,不论他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不如让秦远好好发泄一场。
秦远讽刺道:“真是难得见到你话比我还少的时候。”
他上前一步,踩着散乱了一地的白纸,揪起薛凛的衣领:“这是什么意思?是恨不得我心结不够深,还要来踩上一脚,还是想提醒我,我以前是有多么的——”
“秦远!”薛凛被他揪着衣领,却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的神色。他大喝一声打断了秦远的质疑,眼神如刀,“我如果恨不得你心结不够深,为什么之前还要帮你破了心魔种子?”
秦远一怔。
这些他避之不及的过往被薛凛直接送到眼前,他太过愤怒,说话已经没了理智。
“我只是……”薛凛将他的手从衣领上拿了下来,秦远的手有点冰凉,想这人习惯带着的自欺欺人的面具一般。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抚慰着什么,“我只是想要破除了你这个心结而已。”
当真杀了我你就能破境了吗?
是因为当初我和我母亲,你才留下了这个心结,还是因为你不愿意正视这段过去了呢?
薛凛目光灼灼,毫不相让。
他本可以巧言令色,渐渐将秦远的怒火给绕过去,可这只狐狸圆融了这么多年,此刻倔强劲却上来了,这攒了五百年的倔脾气比秦远还要大一些。
秦远已经有些气得顾不得言语,他周身灵气搅动,青色长剑自识海而出,划破了昏暗,顷刻间来到了薛凛的面前。
薛凛后退了一步,月中镜的淡淡紫光将一切杀意都阻隔在了他的面前。
秦远暴怒的质疑声随即传来:“帮我破除心结?!提醒我这段过去,还要让我演这样的片段,这就是你的帮?”
他说话间,长剑气势更盛,转眼就要冲破薛凛的防御。
紫光渐渐暗淡,薛凛微微侧身,青色长剑自他的脸颊旁擦身而过,再次与月中镜碰撞在了一起。
他们似乎都各自有着各自的脾气,你来我往了几十招,整个客厅的家具都被灵气碾个粉碎,连窗户的玻璃都碎了一地。夏日的热风吹进来,同屋内的冷气撞到了一起,却热不了秦远的心。
这么酣畅淋漓地打了一通,薛凛先将他那酿了五百年的倔脾气压了下去:“再打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不会打破房子。”
秦远狠狠地收回长剑:“好,不打,我也不会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