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人类，是意志，是毁灭本身。

当看到低语者的来龙去脉，看到熵减派的存在，以及这一切的初始之后，沈锋的心中反而无喜无悲，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一旁的精卫感叹道：

“小锋，最早那个屠戮全世界的你，实在是个拧巴的家伙啊……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你这属于一样米养无数个你啊……啧啧，要不然咱们也加入低语者算了，我看熵减派完全拿你当工具人，低语者这帮家伙还算是……好吧，还是算了。”

精卫闭口不语，因为她突然看到了时间线的某些细枝末节之上，同属于低语者的两个沈锋正在相互残杀，只为夺取对方的逆熵能量。

沈锋同样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这一切，他能够感觉到他所获得的那巨量的逆熵能量正在洗刷着他的意识体，将一些属于时间的印记深深打入他的意识体之中。

他的意识体也从原本的电子态和量子态向一种全新的存在改变。

意识体被壮大了许多，仿佛拥有了一颗恒星的能量，甚至可以释放出一些能量去扰动时间线上的某些细微之处。

他能够看到更远，听到更多，人类的血肉之躯再也不是他的意识的囚笼，而变成了一艘渡船。

哪怕离开了自己的身躯，离开了生物脑和硅基脑，他的意识体也同样可以继续存在，以一种极为特殊的形式。

他在升维。

他甚至隐隐感觉，自己成为了无限平行宇宙的一部分。

这或许就是逆熵能量所带来的奖励，也是无数毁灭者想要毁灭人类文明的原因。

沈锋任由这古怪的能量改造着他的意识体，就这么沉浸在这无限平行宇宙的缝隙之中，感受着窥视着无限平行宇宙发生的一切，以及延伸到无限未来的时间线。

一旁的精卫也同样没有了声音，似乎同样沉浸在这玄妙的感觉之中。

他仿佛存在，又仿佛不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亿年还是一瞬间，沈锋猛然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紧接着周围的一切再次变得虚无，这高维空间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很快彻底消失。

沈锋和精卫发现，他们已经再次回到了极乐末世的虚拟现实世界之中。

“地狱”场景已经彻底消失，整个虚拟现实世界已经变得七零八落，随时都要崩溃。

随着反派沈锋的死亡，这里显然也不再稳固。

当然，这一切同样和沈锋的意志有关。

看了一圈儿正在崩塌的虚拟现实世界，沈锋点点头，万界城中的猿骑兵的意识体，连同那些仍然活着的人类玩家的意识体，立刻被送回了他们在现实中的身躯。

沈锋和精卫同样回到了现实中的身体之中。

阿布凯马勒城的房间中，沈锋睁开眼睛，将额头上的脑机连接器拔下来，看向了一旁的精卫。

精卫同样睁开了眼睛，意识体来到了这具替身之中。

沈锋轻轻拥抱了一下去而复返的精卫，随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一样，不过一切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下一个瞬间，他的意识触角冲出这具躯体，几乎在转瞬间笼罩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