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娘扯开脸上的面具,大哭抹泪,道:别人我没什么可说,选他就是不行!我宁可自己下去侍奉府君!
阿文怒道:你什么意思?阿妹,你是看上了赵大郎?你与他有事?
京娘哭道:我倒是想,他并不乐意。他是不贪慕美色虚荣的英雄汉!你们这些人个个不如。你们害杀英雄,府君那里如何积福,一定会降祸事到这里来的!
阿文听她说的已是诅咒的话,也懒得与她纠缠,他挥手命人把京娘拖起,拿麻绳捆了,先藏到地窖里去。
然后这一屋子戴着非人面具的人们,就又开始舞动和唱歌。他们排成一列,开始向赵玄郎沉睡的那间土屋迎去。
第82章及时赶来的永远是敌酋而不是队友
三十一、
赵玄郎真是个极品,他吃醉每回都是真醉,醉倒每回也都是真睡。
我以为外面山歌震天,这样大的动静,他起码应该惊醒了,睁睁眼睛看看情况,孰料却是完全没有的事。
以这位赵大哥的身手,要在众人破门而入之时直接杀出去都不是难事。然鹅他睡得人事不知,被人直接披红挂彩绳缠索绑抬上粗竹竿做的杠子,这就吹拉弹唱地往山崖上去了。
见状我急了不行,拼命晃张文笙,问他:这个赵大不是你说的那个赵大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发展?
隔着个鱼头面具,显然张文笙也有些发懵:按说绝不会有这样的发展,一定是哪里出错。
他思忖了片时道:可能我们三个人当中,本来有一个应当去替他死的。历史自有其安排,但是,你我又不是这一段史书中的人……
他话音渐杳,身往侧转、头往后扭,目光毫无疑问,就对准了还在舞得来劲的“曹钰”。
“曹钰”未觉异样,只是戴着个螃蟹头的面具,肆无忌惮边舞边唱——这货是真的用唱的跟我们述道:阿哥哥躺在野里地啫,我要把嘢埋来埋啫。来了两个赶大路的野汉啫,不让我埋嘢埋土里啫。翻山翻了几座山啫,不教我埋嘢土里啫,拾起嘢扔到水里哩啫……
若不是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能确定他为毛跟我爸爸同名同姓同乡,我一定肯定确定,要马上掏出枪来崩了他啫。
张文笙不似我,他对“曹钰”这个名字完全不敏感的,这时候只觉忍无可忍。眼看着抬着赵玄郎的竹杠子夹在彩衣歌舞、明火执仗的队列中直往山上去,离我们愈来愈远,他真的急了,仿佛下了决心,与我道:古人事古人了,我们插手进来接走姓曹的就已经是不对,现在需要马上做个决断,赵玄郎的事情,管还是不管?准备怎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