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我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天之后在昆仑山上被一个民间的探险队救下的,当我醒来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像怪物一样看着我,这个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北京的医院里,从后来跟他们的交流当中,我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们是去昆仑雪山朝圣的业余驴友,在一片大雪之中发现了我,驴友都是热心的,特别是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能救当然是要救,况且他们这么多人互相佐证的情况下,是不用担心会被我碰瓷的。当他们发现我还有非常微弱的呼吸的时候,果断的结束了旅行,背我下山抢救,因为他们之中虽然有专业的医生,却没有响应的药物和器具,而当时的我,气若游丝,随时都可能断掉。
这其中,还发生了一点变故,那是源自于他们的向导,因为在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身上,是穿了一身寿衣的,这让那个非常迷信的本地人以为我是个不祥的东西,差点遭到了他的砍杀,但是实在无法说服这一群来探险的城里人,但是也因此,他们的向导独自走了,因为他感觉,穿着寿衣的我,会给他们整个队伍带去不祥。
这让他们出雪山变的非常艰难,甚至一度在雪山中迷路了。说到这里,那个负责跟我交流的探险队队长忽然停了下来,问我道:赵三两先生,你有没有一个孪生哥哥或者弟弟?
我整个人还非常虚弱,身上插着无数的管子,艰难的摇了一下头,立马就感到头昏脑涨,这个长这络腮胡子的队长赶紧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您讲话,只是这个问题实在是让我们很是纠结很久,那么我现在问你问题,然后你转动眼睛,如果是肯定回答,就上下转动一下,是否定回答的话,就左右转动,好吗?
我上下转动了一下眼球,示意他可以问了。
他就问道:还是上一个问题,您有没有一个孪生兄弟?
我左右转动一下,他就挠了挠头,道:这就奇怪了,我们当时迷失在大雪山里的时候,忽然就出现了一个跟您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但是怎么说呢?您穿了一身非常个性的白色寿衣,但是他穿的衣服虽然破破烂烂的,但是明显是现代化的衣服,这是一个出现就让我们十分惊奇的人,因为在大雪山上,他竟然可以穿的那么单薄。
他是一个非常酷的人,我们问他任何的问题,他都不答,甚至于我问他是否跟您是兄弟的时候,他都面无表情的不吭不哈,而且我发现,他似乎不用吃任何食物,对,一路上三四天,他没有吃我们带来的任何东西,而他自己两手空空的,也没有自带食物。
这途中跟我们唯一的一次交流就是他出现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我带你们出去。
他对这个大雪山非常的熟悉,很快就带我们走了出来,他就在最后一个山头目送我们下山,就转身回去了,更没有接受我们馈赠的衣物。
天呐,我真不明白,一个人,没有吃的,一身破烂的单薄衣物,到底是怎么从雪山里活下来的。
那么赵三两先生,我问你,我说的这件事情非常的离奇,您相信么?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我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而他以为我太累睡着了,就默默的离去。
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我二哥浑身浴血的坐在那张龙椅上,十万阴兵在对着他跪拜,然后我看到了一个穿着寿衣的我,骑着一条青龙朝我飞来。
之后,我怎么从秦始皇陵到了昆仑雪山,再怎么被他们救起,我完全的没有一丁点的印象,记忆从这里,出现了一个断层。
我现在的状态不足以让我思考下去,我再次闭上眼,沉沉的睡去。
络腮胡子脸一直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我都一言不发,后来他实在没办法,就递给我一张名片,道:我迫切的想知道那个诡异的年轻人,包括您身上的故事,如果有时间的话,可是给我打电话。
我看了一眼名片,李旭辉,大雪山出版社,电话:138xxxxxxxx,我就把名片塞到了钱包里——我被发现的时候,随身带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把已经没有了子弹的五四手枪,一瓶被冻成冰块的纯净水,几包压缩饼干,一个钱包,里面有现金,最重要的还有我的身份证,所以李旭辉才知道,我的名字是赵三两,我来自洛阳。
忘了说了,我现在,还在警察的监视之中——因为那把枪,警察让我说清楚它的来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于往事,我到现在都无法去过分的回忆,那一段空白的记忆让我头疼欲裂,似乎它就是一片禁区,不能触碰。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我的身体基本上复原了,事实上,医生也不知道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只是极度的虚弱,同时他也惊叹我的生命力之顽强,在那种雪山上,这样的状态还能活下来,堪称奇迹。
我不知道他是称赞我,还是称赞他自己的医术高明,我现在要关心的是我在复原之后,面对警察的拷问,我该怎么回答。我出了医院,就被他们直接带到了警察局。
我无法解释我那把枪的来头,就试探着问他们,我是洛阳人,能不能发回洛阳审理案子,遭到了他们的拒绝,因为在北京这个四九皇城,发现持枪的性质非常严重——谁知道我是不是恐怖分子?
我想在北京找个熟人把这件事儿办了,却发现我的根基都在洛阳,北京这边认识两个来头都不小的人物,一个张家,一个郑碧山,但是郑老头包括他的几个徒弟,都在我们一行当中全军覆没,张家我更是无法面对,不知道怎么去交待张凯旋的去向。
我说不出枪的来由,他们就转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昆仑雪山里,我更无法回答,但是面对那个美女警察无休止的盘问,我干脆就说:我昏迷了,醒来之后就在医院,至于我是怎么去的雪山,我不知道。
美女警察一拍桌子,哼道:你耍我?
我摇头道:不敢,我说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美女警察想再次发火,可是最终忍了下来,斜眼问我:那你是在什么地方昏迷的?
秦始皇陵——我几乎脱口而出,但是话说到嘴边我就闭嘴了,那样的话,她肯定不信,就算信了,问我为什么会在秦始皇陵里?这本是就是一个无法解释的话,难道我要说我去盗墓,我要去追寻长生不老?
那样的话,我估计会被从警察局直接送到精神病院了。
我闭目养神干脆不回答,美女警察这次真的被我整出了肝火儿,骂道:凭一把枪也能治你的罪,你不用负隅顽抗。
我抬头看着她,道:治我的罪之前,能不能先给我买两套像样的衣服?难道让我穿着这个寿衣走来走去?——当时出院的时候,我看病服太难看,而且,我不舍得丢下这件衣服,干脆穿着来的。
美女警察瞪了我一眼,哼道:大活人穿寿衣,神经病。
事实证明,女人一般都是口是心非的人,她虽然嘴巴上那么说,第二天还是给我带了两套衣服过来,虽然是地摊上的便宜货,总比穿个寿衣蹲班房强的多。也许是我换上正常的衣服帅气多了,这次提审我的她没有怎么凶我,只是毫无用处的审问之后道:我要是你,就不要每天发呆,其实这件事儿可大可小,我出于好心提醒你一下,在北京,能找一个熟人来说情的话最好不过了。
我想想也是,我现在在地面上,绝非以前在地下的那样孤立无援,就说道:美女,借手机用一下,我打个电话。
她掏出手机给我,哼道:五分钟。
我拨了我母亲的电话,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我非常的忐忑,甚至想哭,这是我在九死一生之后,第一次接触亲人。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娘。我甚至害怕电话那边再也没有声音了。
响了两声之后,电话被接起,那边响起了老娘非常温柔的声音:喂,您好,请问哪位?
我在一瞬间红了眼,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一个字儿。我叫了一声:妈!
那边老娘的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停顿了几秒,她惊喜的开口道:三两,你现在在哪里?!
这时候,我面前忽然伸过来一个纸巾,我抬头看了一眼警察美女,她轻声嘀咕了一句,大老爷们儿说红眼就红眼,也不害臊。
我接过纸巾,竟然不舍得对老娘说我在北京被警察给逮了,就笑道:妈,我没事儿,现在回来了,在北京玩呢,对了妈,我现在找北京那个张天义有点事儿,手机丢了没号码,我铺子里的笔记本您翻一下看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