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叫厮杀,充其量只是短暂的金属碰撞声,然后就听见外面有人说:“罪人韩林儿,出来吧!”
韩林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满头满脸的汗,手心也是,身上的衣裳已经全被汗水打湿了。
哪怕他只是偏居一隅的小皇帝,规矩还是有的,哪怕是夏天也要穿着夹衣,不能像平民百姓一样只穿单衣,在宫里还有冰,夏天宫人们会弄出一座冰山供他纳凉。
他从没觉得这么热过。
热得他心慌,也热得他胆寒。
“将军。”亲兵下马,走到陈柏松的马前。
陈柏松抿着唇:“去马车上把他弄下来。”
天底下只有一个皇帝,万物只有一个主人,他们不必对韩林儿礼遇。
在权势的角逐中从来没有输赢,只是成王败寇而已。
亲兵跳上马车,拉开幕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韩林儿竟然连窗都没开,幕帘又重又厚,竟然在里面热晕了,整个人扑在马车里,还混杂着说不出来的汗臭味。
亲兵捏着鼻子把韩林儿拖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韩林儿也没醒。
“关起来吧。”陈柏松说,“把他看好了,不用给他吃太饱,饿不死就行。”
亲兵连忙应诺,陈柏松这才带人回城。
他还要去抄家,把安丰官员的家都抄了才罢休。
这些官员不管大小竟都颇有家资,无论是银钱还是粮食皆是如此,还有许多贵重的饰品,陈柏松还从一个五品官员的府邸里抄出了一把紫檀木做的床。
所有人都没想到五品官员都能过得这样奢侈。
林渊都尚且没有这样的椅子。
一整日忙碌,安丰被士兵们团团围住,陈柏松带人进了皇宫,明日还要清点皇宫里的东西,众人也不敢去睡皇帝的宫室——虽然不是自家皇帝,但带了这两个字他们是不敢去碰的,只敢找宫人的房睡。
陈柏松也只睡宫里给大臣们准备的过夜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