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原来不是逼良为娼,而是男盗女娼。”

他甩下这句话,更加不耐烦,一只手揽着唐菀的肩膀,见她已经呆住了,便揽着她离开。

唐逸咳嗽了一声。

他越过了凤樟,也跟着走了。

走了好远,唐菀才听到身后传来唐萱伤心的哭声,还有凤樟慌乱的安慰。

她没有再回头,只是歪头怔怔地看着自己未来的夫君。

她不知道往后的婚姻会变成什么样。

可是看着刚刚那样维护过自己的清平郡王,唐菀想,哪怕她曾经那么害怕婚姻之中的许多的挫折还有困境,也哪怕害怕等闲变却故人心,可是在这一刻,她……想要开始相信他。

她想要努力一次,好好地做清平王妃,努力地深深地爱慕自己的夫君,然后好好地陪着他。

“郡王,我会努力喜欢上郡王的。”她看着凤弈俊美的侧脸喃喃地说道。

“闭嘴。”凤弈今天都被骗婚的死丫头气死了,听她竟然还没有喜欢上自己,心里默默地记了她一笔等着婚后算账,从嘴角里慢慢地挤出这两个字,见唐菀缩了缩脖子,哼哼了一声往自己的肩膀上蹭,便沉声说道,“日后见着这些蠢货,不必啰嗦,直接打死。”

和凤樟唐萱这样的人说话,简直就是叫自己也跟着变成蠢货。

凤弈出身军中,一贯信奉君子动手不动口,因此垂眸看着弱弱地应了一声,偷偷牵住自己衣摆的唐菀说道,“打死了算我的。”

“好。”唐菀弯起眼睛对他笑着说道。

她觉得……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害怕清平郡王这个未婚夫了。

“回头我再叫人给你送东西过来,你不要俭省。我还活着,用不着你帮我节省家底。”清平郡王沉着脸说道。

唐菀依旧乖乖地点头。

她甚至听着清平郡王咬牙切齿的这些话,又觉得心里欢喜。

原来被人护着,是这样幸福的滋味。

“阿,阿奕。”她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声音小小的,跟蚊子似的,仿佛很怕会被身边的人拒绝排斥。

可是虽然声音很小,她却还是听到身边的青年冷淡地应了一声。

“嗯。”

这一刻,唐菀想要落泪,却努力忍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急忙对他说道,“你现在还在养伤吧?别只顾着我这些小事了,你好好养伤才是最要紧的。”凤弈的伤不轻,而且今日在唐家耽搁了这么久,还费心来安抚唐菀,唐菀觉得自己刚刚那些矫情还有纠结都有些过分了。

她不由愧疚地看着凤弈,却见他看都没有看自己,一双眼睛平直地看向远处,冷淡地说道,“你的事才要紧。”

幸亏他亲自来下聘,不然竟然不知道唐菀这死丫头竟然是个骗婚的小骗子,还因为心虚竟敢悔婚。凤弈心里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多看身边这叫人心烦的死丫头,继续说道,“叫青雾好好照顾你几日。日后成亲之后,你不会再受唐家的委屈。”

到时候他亲自欺负她。

进了清平郡王府,叫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笨得出奇,不知人心险恶的唐家二姑娘看着面无表情却这样维护她的清平郡王,觉得他的人真的太好了。

她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唐逸一张俊秀的脸微微绷紧,又忍不住看着唐菀怔怔地看着凤弈的样子,忍不住露出几分温和。

只是他想到今日自己闹了唐家与清平王府的下聘之事,又觉得头疼,只怕他父亲不能轻易原谅他。

心里摇了摇头,唐逸便垂头想着如何哄长平侯这个父亲,叫自己不要受罚。倒是凤弈带着唐菀回了前院,却见此刻前院里已经多出了许多的人。

之前因为传扬说清平郡王已经战死,因此唐家对这门婚事在意的不多,就算是知道皇家下聘,可是除了迫不得已以唐家当家出面的长平侯夫妻与太夫人之外,唐家的人其他一个人都没见。然而当清平郡王死而复生,亲自下聘的事如今传遍了长平侯府,唐菀再一次回来,就见上房之中已经坐了许多人,都笑容满面,看起来和蔼可亲。

唐逸一个庶子在这样长辈俱在时是没有身份立足的,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没有进门。

唐菀进了门见了唐家这么多的长辈在,不由微微一愣。

“咱们二姑娘如今出落得越发尊贵体面了,瞧瞧,与郡王一同走过来的时候,真真儿的才貌双全,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唐菀才进来,正在上首给太康大长公主捧茶的一个中年美妇就已经笑着下来想要拉住唐菀的手。

她看起来三旬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对唐菀也格外殷勤,看唐菀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座金山似的,对唐菀的和气慈爱的样子,简直叫唐菀觉得胃疼。

她把手藏到凤弈的手臂后头,避开了这难得的热切,那美妇脸上笑容一僵,之后却还是笑得格外亲切地说道,“怎么对三婶这般见外。”

唐菀看着唐三太太,没说什么,只是越过她往太康大长公主的跟前去福了福。

“叫您一直在屋子里枯坐,都是我的不是。”太康大长公主身份尊贵,年纪也大,却为了她和凤弈的婚事在唐家停留这么久。

而且唐菀都没有在太康大长公主面前侍奉。

她知道太康大长公主并不十分喜欢这样乱糟糟的讨好她的场合,因此知道太康大长公主能忍耐着没有拂袖而去,反而一直等着自己,这是对她很大的疼爱与宽容了。

“你和阿奕都把话说明白了?”太康大长公主一把年纪什么没见过,自然看得出之前唐菀与凤弈之间那有些微妙的别扭,还有说过话之后,如今已经褪去了别扭,变得和睦起来。

她眼底便露出细微的笑意。

“都说明白了。再也不敢叫您担心。”唐菀抬头,感激地对她说道。

太康大长公主便伸出已经有些苍老的手,见唐菀乖乖地把软乎乎的小手放进她的手里,便柔和了几分刚刚一直板着的脸对她说道,“你和阿奕都是好孩子,所以,往后别闹别扭,把什么都当面说开,这样姻缘才会更长久。”

她一边说,一边松开唐菀的手,从一旁一个侍奉自己的內侍的手里拿过了一对凤凰玉佩,递给唐菀说道,“这是从前我出嫁的时候宫中给我的陪嫁之物,虽然并不是最昂贵的,可是好歹跟了我几十年,寓意也好。今日阿奕来你家下聘,这个就当做一个好彩头,给了你和阿奕吧。”

这玉佩倒不是难得。

不过太康大长公主就是几十年没有与驸马红过脸,夫妻十分和睦恩爱,从她的手中赠了一对玉佩,这寓意唐菀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