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金州城中烟云阁内酣睡的方武,自然是不知道有仇家找上门来的。他哪怕知道了,怕也是不甚在意的——反正只要杀得是个恶人那就足够了。至於那恶人背景如何如何?他需要在意么!?有事,接着便是了!
然则现在麻烦,也确实是找上门来了……“方武何在!?给我速速出来答话!”磅礴男声自烟云阁外炸响,於这寂静夜色中惊起无数鸟雀来。
而正在酣睡的方武,亦是在这一声暴喝之中醒了过来。只听得他迷糊回道:“谁在喊我?这大晚上的,就不能消停一会么?!”
方武的答话之声虽然迷糊,却也是因为秘术之由而清晰异常。方武答话过后,就翻转身形又睡过去了。
方武的回答与态度,使得烟云阁外凌空而立的梁薄脸上怒意冲霄——他儿子死了,自己前来寻仇。然而自己这个仇人,竟然还能如此悠然自得的安然入睡!?这是将他这个当父亲的给置之何地了?!
梁薄盛怒之下,大喝道:“方武小儿,还不速速出来领死?!”
此次呼喝,他也是省了施展秘术专对方武了。而是对着整个烟云阁暴喝着,叫那阁中众人都再也无法入睡了!
“这谁啊?!这么缺德,大晚上的不去睡觉——跑来这里,寻什么仇啊!?”
“掌柜的,赶紧给老子将人打发走。你这破店,还能不能住人了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啊?!在这金州城内公然叫嚣寻仇,搅得大家不得安生。有生死大仇,怎么不去找官府呢?!非要来这酒楼,大呼小叫的么?!”
烟云阁客人们的发言林林种种不一而足,显然,这梁薄的做法激起众怒了。现在的他在烟云阁客人眼中,有理也变作没理了!
梁薄听着烟云阁中众人叫嚣,脸上亦是青一阵白一阵的,“这些刁民,当真是太过猖狂了!老子要将他们全给抓起来,通通弄死!”
就在梁薄打算指挥两位家老动手,毁掉这烟云阁逼出方武之际。
这烟云阁的老板,也终於是穿好衣服跑了出来了!
“梁先生,梁先生。您切莫动怒啊!看在樊家的薄面上,就放过我这烟云阁吧?都是一城之人,我这就去将您要的人给您押出来!”
这烟云阁老板在金州城中摸爬滚打十余年,深知梁薄之心性是以这老板选择了与之合作以保全自己的烟云之阁。毕竟,盛誉受损仅是受损而已……得罪了金州一霸,却是连酒楼都保不住喽!
梁薄闻言脸色稍缓,继而大喝道:“赶紧的,莫要惹急了老夫。不然?老夫连你的烟云阁,都给你拆了!梁忠,起阵!”
那家老梁忠闻言,旋即手掐法诀,点出数道翠绿霞光,而后那烟云阁外,随即便有数十棵参天古木升腾而起,结成一方困敌大阵。
“看什么看!?你还不快去将方武,给我擒来!?”梁薄对着烟云阁老板呵斥到。
烟云阁老板闻言惊醒,不断点头答是,“好,好…梁先生。我这就带人,去将那方武擒来!”
这老板说完,便转身回到烟云阁中带人前去擒拿方武了。
“遮天蔽日阵么?有意思,来抓我而已——又何必,布这样遮掩天机之阵呢?!莫非是这些人,有什么猫腻么!?啧啧,有趣…当真是有趣至极!”方武不知何时,已经抱着自己的酒葫芦坐在烟云阁的屋顶之上了。
他正在这喝着酒,观察自己的对手呢。嗯,观察的结果便是——这三个家伙,不堪一击!莫不是他们以为,武道争锋是可以靠数量弥补差距的么!?还真是,天真啊!
既然方武现在正在房顶喝酒,
那么那烟云阁老板很自然的,就抓不到人了。是以在片刻之后,那烟云阁老板便哭丧着脸自烟云阁中走了出来了。只听得他颤颤巍巍道:“梁…梁先生,我们…我们没有在阁内,找…找到那个方…方武。要不,您亲自…亲自进来,找一次吧?!”
这老板在回答之时,亦是心中暗道:“我这家烟云阁,怕是要完了啊!?都怪那个方武,好好地干嘛来我这里投宿呢?!去其他的酒楼,不好么!?”
在这老板心中哀叹之时,梁薄也终於是被怒火冲昏头脑了!
“你这废物,给老夫滚开!老夫,要将这烟云阁给它给拆喽!老夫倒要看看没了这烟云阁,他方武还能躲到哪里去!”
梁薄怒喝之时,身上亦是有无边罡气翻涌,体内真罡之力更是早已经凝聚窍穴之中,随时准备爆发出来了!
而梁薄这一怒喝,随即也是激起了烟云阁内住客们的惊恐之心。
霎时间,只见无数宾客衣衫不整的自阁中奔出往那城中奔去。一时间,他们竟是连自己的财物,都顾不得去拿了!
“法令·开山!”煌煌天音自那梁薄嘴里被喝出。数息之后,便有无穷天地之力化作巨斧往烟云阁上劈去——此一击,有开山之威。
“呦?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法家灵修啊?那我问问啊…杀人放火肆意屠戮,依据法令是要判多久的啊?啧啧,算了。我觉得问你,还不如问三岁小孩呢!霜雪山盾!”
朗朗男声自天边传来,传入了四散奔逃众人之耳中。
只见烟云阁上有无边寒意聚集而来,化作一座冰雪山岳!
“嘭!轰隆隆!!!”
开山巨斧与冰雪山岳碰撞,炸裂出来漫天之冰霜使得周遭空气都为之降低了许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