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近三十年锻炼出来的毅力才没有对她做出任何举动，只是任由她闹了一会儿。

最后，胭胭头一歪，直接从他怀里滑了下去，若不是他反应快将人接住了，胭胭恐怕会直接摔在地上。

莫狄低头看着她歪头靠着自己的胸膛，仿佛已经睡着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站了一会儿平复下来，才将人稳稳抱起来，慢慢朝前走。

一条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却是莫狄此生最甜蜜的折磨，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一些事情。

回到若叶的家里，她将胭胭放上，床之后，又替她脱了鞋袜，想着小姑娘爱洁，又不厌其烦地去打水，慢慢给她擦脸擦手，甚至连脚丫子也仔仔细细地擦拭过。

擦干净之后，莫狄正要起身离开，胭胭翻了个身，改为侧身对着外面。

看着她那张白皙的小脸，莫狄忍不住坐了下来。

胭胭似乎有点热，她无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瞬间就将衣服扯开了，露出半个肩膀以及里面的肚兜。

莫狄眸色一沉，快速帮她拉了回去。

胭胭察觉到，又伸手来拉。莫狄则抓住了她的手，小声哄道：“乖，别拉了，夜里冷会受凉。”

胭胭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看他，眨了眨眼，仿佛是把他认出来了，但是她忽然一瘪嘴就哭了起来。

莫狄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姑娘这么哭，眼泪就像决堤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他一边擦拭，一边哄着，“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胭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难受，好痛。”

第924章 做了什么决定

狄面色一变，“这里难受？我去叫大夫。”

“不要！你不准走！你一走就成为别人的夫君了，再也不是我的舅舅了，不，我不要你当我的舅舅，我要你当我的男人！呜……我舍不得，舍不得你呀……但是，”她实在太伤心了，抽了一大口气，“张家小姐等了你那么久，你也不喜欢我，我不能再拦着你们了，我放手了，我必须放手。”

她仿佛是在倾诉，又仿佛是在安抚自己，“好痛，我这里好痛啊！”

胭胭的泪水糊了整张脸，莫狄一直以为小姑娘对自己的喜欢只是因为年少时没有结识过其他男子，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偏差，但他没想到小姑娘在醉酒之下说出这番话，让他明白小姑娘对自己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他的指尖有一些茧子，轻轻擦拭掉她眼角又涌出来的泪水，“我不会娶张家小姐，乖，睡一觉就不痛了。”

“不，我不相信你……”

胭胭还欲喋喋不休，莫狄心里也十分难受，直接倾身下来堵住了她的嘴。

她的唇带着一股桃花的味道，是刚刚在巷子里就尝到的味道。

胭胭渐渐变得十分温顺，莫狄看着她，目光在灯光下越来越柔软……

清晨的时候，胭胭睁开了眼睛，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做了个美梦，梦中莫狄抱着她，轻轻哄着她，还亲了她，还温柔地和她说了许许多多的话。

她撑着手臂坐起来，知道这仅仅是一个梦而已，穿上鞋子起身，揉了揉凌乱的发，走到桌边拿起一块小镜子。

这是若叶家的，也是若叶前两日给她送过来要让她用的，她确实不习惯没有镜子收拾自己，就道了声谢接下了。

她打散了头发，坐在铜镜前面，这面镜子并不是特别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自己。

刚刚醒来那一瞬间的好心情已经慢慢消散，因为她知道今日就要启程回南朝了，而这里离南朝顶多只有几个时辰的路程。

也就是说她和莫狄只能再相处几个时辰，到了南朝，她就必须放手了，她会祝他幸福，尽力去过好自己的生活。

她盯着镜子给自己打气，但是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了，她抬手抹了一把泪，“没什么的，娘说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东西都属于自己，只要努力了就不会后悔。”

是的，她努力过了，争取不到，那就放下吧！

她的眼泪越抹越多，情绪在一瞬间翻涌出来，堵在心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情绪才平复下来，将眼泪全部抹干，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笑了笑，这一笑，她忽然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除了眼睛肿，嘴看起来好像也有点肿。

她凑近看了看，看起来确实有点奇怪，但因为镜子不太清晰，她看了一下也没有想太多。

将自己的头发挽好，就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栏杆处。

她不意外，昨日他们就说好今日出发，何况莫狄舅舅一向起得早。

听到动静，莫狄缓缓转头，脸上含着笑，“醒了？”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先看到了她微微发肿的嘴唇，眼神闪了闪，心想自己昨夜还是太孟浪了。

再一看，发现她眼角有水光闪烁，眼睛似乎也有些红。

“怎么了？”他上前一步，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快点回去，我想爹娘了。”胭胭撇开脸，她都已经将泪擦干才出来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莫狄想着小姑娘这段时间以来确实经历了很多以前没有经过的事情，害怕想念爹娘是正常的。

“好，我熬了粥，吃完就出发？”

胭胭点头，不敢去看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