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握着陶俊书的手,坐到了她的身旁。这一次,两个人挨得很近,就像爱人那般。
半晌,陶俊书开了口,“秉昆,我从小就没有吃过苦, 家务也很少做,还时常发发大小姐脾气。这些,你能接受么?”
“小陶,你要是不愿意做,将来家里的家务我全包了。”周秉昆拍了拍胸脯。
“关键,我还爱发脾气, 你能受得了?”陶俊书又问。
“能啊。我从小就是被我姐骂大的,发什么脾气都不生气。”周秉昆憨笑着。
“要是这样的话。那,那我们就先处处。”话说出口,陶俊书的脸变得更红。
听陶俊书这般讲,周秉昆伸出手臂,将她抱在怀里,“小陶,我现在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陶俊书头埋在周秉昆怀中,“你说的,真的,假的?”
“真的,千真万确。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你跟我回家吧。”周秉昆紧了紧手臂。
“我……我……”一时间,陶俊书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外屋传来咣当的门声。
郝冬梅走了进来。
周秉昆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臂,而陶俊书的脸变得更红。
郝冬梅也是恋爱中的女人,自然知道二人发生了什么。
将热水袋递给陶俊书,“小陶, 还是秉昆细心。我都来兵团两年了,他哥也没想起来给我买个热水袋。”
陶俊书将热水袋握到手里, 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周秉昆又想起陆天说的话,“勇往直前,穷追猛打”。
心下一横,开口道:“冬梅姐,今天春节,我爸、你和我哥都回家过年。我跟小陶说也跟我们回吉春,参加我姐和陆天哥的婚礼,你说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了。
小陶,今年春节,秉昆的姐姐和姐夫要办喜酒。你去跟着沾沾喜气,不是很好么。”郝冬梅心领神会,忙说道。
陶俊书微微抬起头,“冬梅姐,我和秉昆刚处,就去他家,会让人说闲话的。”
“有什么怕让人说闲话的, 我和他哥都不怕, 你怕什么。
秉昆他爸两年才能回家一次,你今年春节不去,就要等到两年后才能见到。再有,吉春比北大荒暖和,住的也别这边强。你的身体弱,去那边也能养养。
听我的,春节和我们一起去吉春,咱们路上也有个伴。”
听了郝冬梅的话,陶俊书捋了捋额头的散发,
“那,那我听你的。”
……
一周后,离一九七一年元旦还有半个月。
周蓉收到了周秉昆的来信。
信上除了对家人问候外,还写道:“春节要带陶俊书来家过年。”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听姐姐的话,真好。”
看到这句话,周蓉差点笑出声来,把信递给陆天说:“跟你学的,秉昆现在也油嘴滑舌了。”
陆天一边看着信,一边说道:“这可别怪到我身上,秉昆是说评书的,天生的油嘴滑舌。”
“还不是你让他学的评书,他才这样的。以前秉昆可是老实巴交的,说来说去,罪魁祸首就是你。”
周蓉把手伸进陆天的毛衣里,狠狠掐了一把。
陆天“哎幼”一声,双手将周蓉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吹着起,
“你还怪我了。现在秉昆可是整个建设兵团的红人,要不是我鼓励他坚持去文化宫学习,能有今天的成就?上哪找那么漂亮姑娘去。”
周蓉被吹的有些痒痒,低声道:“烦人,我妈和玥玥还没睡着呢。”
陆天觉得也是,不情愿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