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身穿着白色短袖,紫色运动裤,将脚抬到与屁股平行的地方,右手不断抠着脚指头,周围人都极度厌烦地离他远远的。
他的脸很清秀,眉毛很重,气质上给人的感觉是稳重和成熟,但与他现在做出的动作完全不吻合。
他用抠完脚的手指头塞进自己的鼻孔,连我看了都眉毛紧皱。
我问:「张进,认识那个人么?」说完,伸出手指,指了出去。
张进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摇摇头,说:「没见过,不像是道上混的。」
我低声说:「我看那小子很不爽……」
张进很明白地点点,端起菜盘就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由於食堂的人很多,所以我并没有听见张进与那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我只看见张进一拍桌,跳起来给那个男人就是一拳!
正当我为那个男人感到心疼的时候,下面发生的事让我们几人都瞪大了眼睛。
那男人竟然抬起手轻轻一抓将张进的手腕扣住,然后很自然地向后一推,张进整个人被推倒在地。
张进骂骂咧咧站起身,抓起桌上满是汤汁的碗砸了过去。那男人右手一挥,整个碗都飞了出去。
「张进,回来。」由於有人打架,所以原本吵闹的食堂顿时变得安静许多,就是这样,我的话才能顺利传到张进耳朵里。
张进哼了声,说:「你小子有种就把你班级报出来!」
那男人眉毛往上一瞥极其高傲地说:「老子是高一三班,高强!」说完,潇洒地转头走了。
从他走路的姿势上来看,这个人很不简单。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嗅到一股子『条子』(警察)的味道?
「浩南,你觉得这个人功夫怎么样?」我低头问浩南。
浩南说:「有招术,应该是练过的,不过不知道力量怎么样。」
我点点头,拍拍张进的肩膀说:「这个叫高强的人可不简单。」
张进的脾气我现在才有些了解,是属於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他愤然到:「不理他有多厉害,惹到我,我就弄他!」
「嘿嘿嘿嘿,也好。」我笑了笑说,心想:「也行,让你去试试这个叫高强的人究竟有多深的底子。这十六中还真是卧虎藏龙,什么样的人都有。嘿,高强,我怎么越看你越像『条子』呢?」
晚上等我们回到别墅门口,还没进去的时候,就听见小强在骂人:「他妈的,你们干什么吃的?他们三个人就能把你们八个打翻?别他妈的跟我说,什么练过功夫,练过功夫怎么了,还不是一个鼻子俩眼珠子?」
我推门进去,呵!这可真是罕见的场面,那八个看场的小弟脸上都挂了彩,一个个像是刚从印地安部落偷跑出来的酋长似的。
「九哥,你回来了正好,他妈的,这几个小王八蛋,让三个人给打成这副鬼样子。说出去咱新十三太保的名字不就全毁了。」
我坐在沙发上,点燃香烟,问:「怎么回事,说说。」
一个小弟抬起头说:「九哥,事情是这样的……」
「那三个男的差不多有三十岁,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进酒吧就找小姐。经理挑了五个最漂亮的小姐去坐他们的台,结果刚坐下就被他们给打了。九哥,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小姐靠的还不就是那一张脸吃饭?被打坏了怎么办?於是我就跟兄弟去劝,这一劝不要紧,他们就动起手来……」
我问:「你没抱咱们的名号么?」
那小弟说:「说了,他们说,什么十三太保,一群小混混装什么大哥?现在是法制社会,小姐出来坐就是让人操的,老子不满意怎么了?打她两巴掌是给她面子,惹烦了老子,老子找人拆了你这店!」
「操!」『啪』一声将木制的灯座被我给拍了个粉碎,我站起来说:「妈的,他们长什么样,记清楚了没?还有,派人跟踪了么?」
那小弟一惊,连忙点头:「嗯,他们三个住在夏湾宾馆。」
「妈的,给我把黑鬼喊来,让他带几个好手。我他妈的非要看看是哪路毛神跑到土地庙前面撒野!」我挥挥袖子,不一会儿黑鬼就带着五个小弟赶来了。
问清楚状况,我们一行十个人就直奔夏湾宾馆。
在门口,早就有小弟埋伏着,一见到我,马上走上前打招呼:「九哥,他们三个人分别住在810、811、812这三个房间。」
陈百强说:「查清楚了没?别他娘的搞混茬了!」
那小弟肯定地说:「放心吧强哥,不可能错的,我亲眼见他们走进去的。」
「走,浩南、奶爸你们俩跟我上!」
「轰!」门被我重重地踢开,一个男人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见我们进来了,惊呼一声:「你们要干什么?」
没等他说话,浩南已经冲上去,床单一拉,那男人直接滚到了床下,嘴里骂到:「操他妈的,小兔崽子!跑老子这儿来讨野火!看爷爷怎么收拾你们!」
「奶爸!」我使了个眼色,奶爸嘿嘿一笑,抓起地上的床单就扑上去,盖住那个男人之后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顿毒打。先前在酒吧里的威风一丝也见不到。
十分钟后,黑鬼摸着肿起的腮帮子骂咧:「他妈的,还真是练家子,这拳头可真够硬的!」
几个小弟也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只不过都是皮外伤,比起他们三个可是要好的多。
他们三个已经被绑在凳子上了。
我坐在床边,抽着烟说:「怎么,先前你们不是很凶么?不是说要收拾我们么?」
那其中一个男人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你们。不知道兄弟得罪了哪条道上的大哥,大不了我摆酒道歉!」
「华舞酒吧,你打伤了我八个小弟,别说这事不是你们干的!」我笑着看着他们。
那三个男人『哦』的醒悟过来,其中一个男人说:「对不起,那只是喝酒喝多了,希望各位大哥放过小弟一马。」
我笑了笑,既然人家都道歉了,那还有什么好纠缠的?正当我转头要走的时候,一个小弟万分紧张地跑到我身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