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公再度无言以对,只能挥挥手,无奈的说道,“我跟你熬不起,就依你所言去监察堂吧,让我清静会。”
“好嘞。”周天兴奋的答应下来,蹦蹦跳跳离开大殿。
高太公招来一名叫杜斌的心腹,让他近期死死盯住周天,一是防止李海旺张鹤屏等人徇私报复,二是不让周天轻易离开钦天监,省的天蓬阁的人再找他。
待杜斌走后,高太公陷入沉思,心知盯防周天并不是长久之计,该如何让他死心塌地留在钦天监,还需要想出万全之策,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
周天来到给自己安排的住处,一间并不怎么出众的破屋,位于钦天监街后,这里路旁的两排建筑坐落整齐,一看就是监人宿舍。
房间狭窄但明亮,里面只有一床一桌一凳,除此之外并无他物,其实摆上这些后也没剩多少空间,与杭城时的住处都没法比,更不用说总坛的别院了。
好在一应铺盖都算齐全,让周天能够直接瘫倒在床上。
看着低矮的天花板,周天大呼委屈,若不是有个大窗户在床头,恐怕连出口气都会觉得憋闷。
抱怨完之后,周天开始盘算未来的道路,从大殿离开之后,便觉察有人一直暗中跟踪,不用想就知道是高太公的安排,看来近期不大可能恢复自由。
枉自己还心怀抱负,要在京城打出一片天地,哪曾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总坛都没暖热就被软禁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在强迫来临之际,与其奋力抵抗,倒不如安心接受,才能体会个中美妙。
好歹是个衙役编制,自己以后也算是个公务人员,上一世只顾羡慕别人当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气派,如今机会来了,一心想着逃跑,倒不如先混出点气色,然后再想办法联络天蓬阁,也不枉费两世为人的社会经验。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就这么沉沉睡去。
第二天,周天一改消极之势,早早就起床更衣,决心要在报道时好好表现,给新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
步履轻快的来到监察堂,三堂中最不起眼的一所庭院,不过可能是女子众多,所以院内花草树木错落有致,亭台雅阁小桥流水,明明身在京城,却能给人一种江南庭院的既视感。
周天一路上边看景边赶路,还不忘与每一个路过的同僚打招呼,自来熟的气息让人纷纷侧目,不知道这是哪来的神经病。
终于来到堂屋,还没进门便被一位女子拦住盘问,周天忙把来报道的事说明。
对方听闻是新人,皱眉问道,“是谁让你来的,没听说有人要来就任啊。”
周天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的低声说道,“是监正让我来的。”
那人闻言没有丝毫震惊,而是皱眉问道,“你嗓子落床上了?这么小声干什么。”
周天被怼的差点没说出话来,心想你要不是女的,今天这顿打肯定跑不掉。
顾及到自己的升职大计,把怒火强压下去,友善的提醒道,“姐姐要是不知道,不如进去问问堂主,说不定是消息还没传过来。”
女子点点头,不冷不热的说道,“在这等着。”
说完便转身进去回报,留周天一人尴尬的留在原地,当然他也没闲着,心里已经把高太公骂了个通透,怪他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利索。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路人开始把周天当做开门人,也直到周天都以为来此的职责就是把门时,女子终于慢慢悠悠走出来,看到周天没有半点久等的歉意,只是淡淡说道,“进去吧,直接找堂主。”
周天忍住伸向裤兜的手,极不自然的露出个笑容,与女子擦身而过进入屋内。
整个堂屋除了中间的会客厅,两边都被分成一个个小房间,被一条细窄的走廊贯通,周天一路询问着来到最深处的房间,门上赫然写着堂主大名,裘韩软三字。
轻轻敲响房门,周天礼貌的说道,“新人周天,特来监察堂报道。”
房门被拉开小半,又是一位女子探出头来,皱眉说道,“小点声,堂主忙着呢,等忙完了喊你。”
说完便重新关上房门。
一股前世进办事大厅的感觉油然而生,周天不禁感叹到哪都一样啊。
眼看就到中午,连早饭都没吃,肚子早就开始咕噜作响,双腿也因为久站而开始发软。
正寻思着屋里是不是忘了,房门被再次打开,周天连忙迎了上去,还没等说句话,便有一群监人鱼贯而出,手里拿着繁重公文,个个形色匆匆。
等了半天人才出完,怪不得一直没喊自己,周天正好奇里面得多大个办公室,才能容下这么多人,就又出来两个女子,领头的人身形高挑,秀发盘于头后,身穿黑色监人服,华贵中透着严肃,衣物上的种种细节,表明此女身份的不凡。
冷艳的面容带着一丝不屑一顾,修长的双腿迈出坚定的步伐,一双狭长的眼眸直视前方,对旁边的周天视而不见。
看着这番欲求不满,生理冷淡的模样,周天心里凉了半截,发现刚刚探头的姑娘也跟在身后,连忙追上去说道,“姐姐,我是来报道的,现在能进去了不?”
女子瞪了周天一眼,不耐烦的说道,“里面都没人了你还进去干什么,下午赶早吧。”
周天紧跟女子步伐,忍气吞声的问道,“你不是说让我等着么,我都等半天了”
女子被缠的不厌其烦,指着刚刚离开的人群说道,“他们等三天了,你急个什么。”
周天一只手跃跃欲试伸向裤兜,尽最后努力道,“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监正让我来报道的。”
“监正也不能不让人吃饭啊。”女子再瞪周天一眼,责怪他不懂事。
“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走了,可不是我没来过啊。”周天停下脚步,语带威胁的说道。
女子挥了挥手,似乎在和周天道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尼玛什么玩意!”周天吐出一口,大声骂道。
骂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引来一道道审视的目光,周天根本不在意,快步走出屋外,与几个女子擦身而过,正要快步离开寻高太公理论,身后却传来冰冷的声音,“是周天吧。”
周天听到自己的名字,忙回头查看,发现正是那位生性冰的女子,猜到她就是监察堂堂主裘韩软,心想你早干嘛去了,非得逼老子发飙才说话,点点头表示没错。
裘韩软停下脚步,站在走廊边上以免阻挡其他人,淡淡挥手招周天过去,盛气凌人的气势,说她是监正周天都相信。
其实她平时并没有如此生人莫近,而是因为早已深悉此次抢人事件,更是对周天的往事有所了解,所以得知要来监察堂后,便准备立个下马威,好让这新人收收性子,以免搅的监察堂不得安生。
本想着冷落他几天再做安排,只是周天意欲离开的行为,让裘韩软不得不改变计划,否则监正安排的人真走了算怎么回事。
周天应召走过去,另一个女子则贴在裘韩软身边,两人不断交头接耳。
待周天过来,裘韩软才皱眉说道,“既然是监正安排的,那你就直接留下吧。”
说完回头与手下又低声交流一番,然后继续说道,“监察堂现在没什么空缺,只有一个文书看管年事已高,你就先去那补缺,朝到晚离不得有误。”
没想到第一个差事在走廊就给安排了,不过周天对此也没有过高要求,刚开始只要有事做就行,反正高太公答应过半年就提升,官府衙门无非就是熬晌混日子,做个管理员也挺好,起码不用天天看人脸色,当即便答应下来。
见他同意的这么爽快,裘韩软暗暗松一口气,淡淡说道,“下午就过去吧,到时候找花古多,她会带你过去换班。”
说完指了指身后,扔下周天继续向外走去。
顺着手指看向花古多,发现就是和自己说过话的女子,长的娇俏玲珑,年纪也就二十岁上下,两只大眼睛灵动可爱。
总算是得到答复,周天看屋内的人都走了,于是也默默跟在两女身后。
花古多见状忍不住说道,
“不是都给你安排了么,怎么还一直跟着?”
见张鹤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周天目不斜视连招呼也懒得打,直接回答道,“想好了,就去监察堂吧,那院子清静。”
高太公闻言一愣,没想到周天说了个意料外的答案,监察堂主要监察钦天监监内人员,负责纪律规范与纠正,基本不与外界打交道,一般都是内务人员提升后的去处,堂主裘韩软一介女流更是与他毫无交集,怎么就想起去监察堂了?
想到这里高太公心中一惊,忽然发觉问题所在,堂主是个女的!
不光如此,由于监察堂都是内务,所以大部分还都是妙龄女子,这么一想就豁然开朗了。
“不行!”高太公断然拒绝道,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周天不禁一呆,他的动机确如高太公所想,在熟悉环境时三魂七魄就丢了一半,此时满心都是想的监察堂,突然被拒绝,还真没想到能去哪,只能困惑的问道,“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的让我挑地方么,现在挑了又说不行,这不是说话不算话么。”
高太公被说的一时语塞,还没想好拒绝理由,就听张鹤屏打断道,“行,有什么不行的,只要别去执法堂去哪都行,正好都是一群小娘们,混日子的好地方。”
周天虽然听出这话不好听,但是与自己的目标却并无差矣,有心借张鹤屏达到目标,当即点了点头故意说道,“不让我去监察堂,就去执法堂,你们看着办吧。”
张鹤屏闻言不乐意了,不悦道,“你把我执法堂当什么地方了,你以为说去就能去?去执事堂找李海旺吧。”
周天翻了个白眼,不明白这厮怎么如此话唠,厌恶的朝地上吐口口水,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落在张鹤屏眼中,哪是朝地上吐口水,分明是朝自己伤口上撒盐,目露凶光的说道,“放肆!这里是钦天监,不是你们草台班子天蓬阁,再敢无礼休怪老夫不客气。”
周天不屑哼一声,官大一级就压死人,何况还大了这么多级,官府和学府是两回事,这点他很清楚,只能先不理他,暂时忍下这口气。
高太公抬手阻止张鹤屏,不让矛盾继续发展,缓缓说道,“就是因为全是女子,所以周天过去才多有不便。”
监正的话张鹤屏不敢不听,但心中又属实不快,只能呵呵一笑,不冷不热的说道,“那监正就把他留在身边好了,这样省的麻烦。”
周天倒是觉得没什么,能做领导身边的近人,那在钦天监还不是横着走,当即表态道,“我没意见,刚好监正身边连个跟班都没,我跟着跑跑腿也挺好。”
周天那点小心思哪能瞒过高太公,为之气结道,“我一向独来独往,带着你算怎么回事。”
见一直没个结果,周天也急了,不耐烦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还回我的天蓬阁得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回去?你要回去我不就白被吐了,回天蓬阁想的美,还不如回告老庄呢。”张鹤屏满脸都是不屑,忽然灵光一闪,满怀期待的向高太公提议道,“对啊,让他去告老庄不就行了。”
高太公头大如斗,让他去告老庄,合着自己弄这么大阵仗,就是抢了个学生,这不是添乱么,忍不住开始后悔叫张鹤屏过来商量。
既然确定不同意周天入执法堂,便有心先把张鹤屏支开,省的在这耽误事,“监副先回去吧,此事我自然会妥善安排。”
张鹤屏听出要送客,便起身准备告退,走前还不忘强调自己的意思,冷冷扔下一句,“千万别去执法堂,否则老夫自愿离开。”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呸,什么踏马玩意!”等人走远周天忍不住骂道,心想老子早晚把你挤走,到时候亲自做堂主,看谁还敢嘚瑟。
高太公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不仅不以为意,还淡淡一笑说道,“年轻人不服气是正常的,时日久了一切都有可能。”
话语中满是鼓励意味,丝毫不介意周天口出脏言。
周天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有深意的说道,“他都多大了,熬也能熬死他。”
见张鹤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周天目不斜视连招呼也懒得打,直接回答道,“想好了,就去监察堂吧,那院子清静。”
高太公闻言一愣,没想到周天说了个意料外的答案,监察堂主要监察钦天监监内人员,负责纪律规范与纠正,基本不与外界打交道,一般都是内务人员提升后的去处,堂主裘韩软一介女流更是与他毫无交集,怎么就想起去监察堂了?
想到这里高太公心中一惊,忽然发觉问题所在,堂主是个女的!
不光如此,由于监察堂都是内务,所以大部分还都是妙龄女子,这么一想就豁然开朗了。
“不行!”高太公断然拒绝道,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周天不禁一呆,他的动机确如高太公所想,在熟悉环境时三魂七魄就丢了一半,此时满心都是想的监察堂,突然被拒绝,还真没想到能去哪,只能困惑的问道,“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的让我挑地方么,现在挑了又说不行,这不是说话不算话么。”
高太公被说的一时语塞,还没想好拒绝理由,就听张鹤屏打断道,“行,有什么不行的,只要别去执法堂去哪都行,正好都是一群小娘们,混日子的好地方。”
周天虽然听出这话不好听,但是与自己的目标却并无差矣,有心借张鹤屏达到目标,当即点了点头故意说道,“不让我去监察堂,就去执法堂,你们看着办吧。”
张鹤屏闻言不乐意了,不悦道,“你把我执法堂当什么地方了,你以为说去就能去?去执事堂找李海旺吧。”
周天翻了个白眼,不明白这厮怎么如此话唠,厌恶的朝地上吐口口水,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落在张鹤屏眼中,哪是朝地上吐口水,分明是朝自己伤口上撒盐,目露凶光的说道,“放肆!这里是钦天监,不是你们草台班子天蓬阁,再敢无礼休怪老夫不客气。”
周天不屑哼一声,官大一级就压死人,何况还大了这么多级,官府和学府是两回事,这点他很清楚,只能先不理他,暂时忍下这口气。
高太公抬手阻止张鹤屏,不让矛盾继续发展,缓缓说道,“就是因为全是女子,所以周天过去才多有不便。”
监正的话张鹤屏不敢不听,但心中又属实不快,只能呵呵一笑,不冷不热的说道,“那监正就把他留在身边好了,这样省的麻烦。”
周天倒是觉得没什么,能做领导身边的近人,那在钦天监还不是横着走,当即表态道,“我没意见,刚好监正身边连个跟班都没,我跟着跑跑腿也挺好。”
周天那点小心思哪能瞒过高太公,为之气结道,“我一向独来独往,带着你算怎么回事。”
见一直没个结果,周天也急了,不耐烦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还回我的天蓬阁得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回去?你要回去我不就白被吐了,回天蓬阁想的美,还不如回告老庄呢。”张鹤屏满脸都是不屑,忽然灵光一闪,满怀期待的向高太公提议道,“对啊,让他去告老庄不就行了。”
高太公头大如斗,让他去告老庄,合着自己弄这么大阵仗,就是抢了个学生,这不是添乱么,忍不住开始后悔叫张鹤屏过来商量。
既然确定不同意周天入执法堂,便有心先把张鹤屏支开,省的在这耽误事,“监副先回去吧,此事我自然会妥善安排。”
张鹤屏听出要送客,便起身准备告退,走前还不忘强调自己的意思,冷冷扔下一句,“千万别去执法堂,否则老夫自愿离开。”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呸,什么踏马玩意!”等人走远周天忍不住骂道,心想老子早晚把你挤走,到时候亲自做堂主,看谁还敢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