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则一脸坏笑的看了看吕顽,像是在说还是被我说中了吧,不跟我睡也没办法啊。
不用周天暗示,吕顽刚听到这个消息便俏脸苍白,无助的看向吕木棠,希望她能从魔掌中救出自己。
唯一没有变化的便是黄芳子了,她倒不用想什么,总共就俩女的,肯定还是要和吕木棠一个屋,吕木棠总不会大发慈悲的把她扔到周天房里,所以想也是白想。
看到吕顽的眼神,吕木棠眉头轻皱,只能询问引路的小二,能不能再开间房。
“别说房间,您老就是想要个床垫子都没有,整个京城的客栈都快被占满了。”小二为难的说道。
周天见状赶忙为师叔分忧,在裤裆摸了半天,终于掏出一张银票,抬手就大方的递了过去。
小二见这人在裤子里掏了半天,拿张纸就往自己脸上糊,吓得往后一蹦赶紧捂住口鼻,待看清是银票后才松了口气,为难的向周天说道,“不是我不帮忙,是真的没办法,真是连个床垫子都没了,您老要是不小心尿床了都没东西换。”
“你踏马会不会说话!”周天当场就急了,再怎么说自己也过了尿床的年纪,哪能受得了这般诋毁。
小二一看对方发无名火,还以为是对没房间的事不满意,赶忙补救道,“实在不行,能给爷腾出个马厩,您老要是不在意,我现在就去安排。”
嘿!我这暴脾气,怎么没两句就把自己安排到牲口棚子去了,周天骂骂咧咧就要上去理论,却被吕木棠用眼神阻止,淡淡说道,“你就别为难他了,四面八方齐聚京城,客栈人满为患也是常理。”
周天深深看了小二一眼,把长相记在脑子里,然后不动声色的又看向红白二人,心想马厩好像……也不是不行。
白螃子见状哪还不明白含义,急中生智下,推开身后房间就冲了过去,到地方便宽衣解带,一泡尿撒在床上,做完一切才安心的走出来,心想也只能如此,周天才不会打自己客房的主意了。
一番操作看懵了在场的人,周天不禁佩服,原来大师兄还是个当机立断的人。
小二懵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不解的问道,“你尿人家屋里是什么意思?”
白螃子闻言大惊,“这不是我们的房间么?”
小二抬手指了指前边不远处,“那边呢。”
最后只能把白螃子的房间和这间被污染的对换,才算是解决眼前的危机,折腾完一切,天色已经黑透,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吕木棠也只能无奈的给了吕顽一个多保重的眼神。
周天和吕顽回到房间,看着隔开不远的两张小床,周天不禁提议道,“咱俩把床并起来吧,那样睡着舒服。”
吕顽闻言赶紧坐了上去,大喊道,“不行!”
“不行算了,我乐得清净。”周天说着便宽衣解带,往床上一趟,舒服的哼出了声。
看着缩在床角一晚的吕顽,如临大敌没有丝毫放松,周天心中不忍,便起身推开窗户看向屋外,发现白天满街的灯笼已经亮起,红彤彤的甚是喜人。
当下不由来了兴致,拿出道袍套在身上,心想这么出去才显得入群。
“你要干什么?”吕顽见他穿上衣服,终于松了口气,也来到窗前向外望去,“好漂亮啊。”
周天点了点头,“如此夜色岂能辜负,你在这歇着吧,我出去逛逛。”
说着便不顾吕顽阻拦,径自走了出去。
……
刚到街上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周天疑惑的回身查看,不知道在京城有谁认识自己。
只见王飘飘从不远处走来,身后跟着闫竹子焦丫子和醉淳子三人,周天一看是故人赶忙迎了过去。
一番寒暄后,周天问道,“怎么没见垂子兄,他不是大师兄么。”
醉淳子答道,“师父怕他经不起舟车劳顿死在半路,便让他留在福城了。”
王飘飘是真怕了醉淳子这张嘴,凡事就不带个把门的,忙尴尬的咳了两声,“哪有,只是家里摊子大,让他留在那支应着点,这样我才能放心出个远门。”
周天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两个说法都很成立,反正以王飘飘交际花的人设,是不可能放过这次京城之行的交际机会。
当即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怎么在这?”
闫竹子瞥了眼客栈,气冲冲的说道,“我们就住在这,本来安排的好好的,晚上回来非说要调换房间,也不说原因,谁知道抽什么疯,我刚骂了小二一顿。”
周天这才知道白螃子是尿到了闫竹子床上,即感叹两人缘分不浅,又忍不住心疼小二两秒,自己当然也不会说破,“这家店有毛病,别搭理他们,咱们换个地方去吃点东西,我请客。”
无论如何,他们的麻烦也是与杭城分院有关,周天心里到底有点过意不去,想以此稍作弥补。
王飘飘听说哪能乐意,当即不悦道,“周兄弟这是什么话,到了京城哪有让你花钱的道理,我在这满地都是朋友,随便找个人出来结账就行了。”
说着便领头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京城就像我的第二故乡,哪有好吃的,哪有好喝的,我抽两下鼻子就一清二楚。”
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自夸,周天反而生出熟悉的感觉,默默与醉淳子等人跟在后边,一起安静的看她装逼。
像是要证明王飘飘的话,还没吹多久,就被各种打招呼的声音打断,确实不愧其交际花的风采。
醉淳子知道周天是初来京城,就在一旁细心的低声介绍,“那是西城术法师叔,那是银城的院长,那是兰城的功法师叔……”
反正都是些各分院领队的人物,看起来确实与王飘飘都很熟悉。
“王院长,又搁这吹牛逼呢?”
高亢的声音传来,打招呼的人多了,这么直奔主题的还是头一个,不光王飘飘听的眉头轻皱,就连身后的闫竹子等人也露出不悦之色。
“这是朴德彪,阳城分院的院长。”醉淳子悄悄说道,提名道姓透着一股子不耐烦,一改常态毫无尊敬可言。
周天顺着声音看过去,来人是一个身高马大的中年男子,嘴上留着浓密的八字胡,方面圆耳大眼双眼皮,五官单看哪都挺好,凑一起却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似乎整个脑袋都被放大了一般。
朴德彪其实是他后改的名字,他原名叫做朴大帅,很朴实无华的一个辽地名字,只是每每提起这名字,总会让天蓬阁大元帅菊花一紧,所以便找人传了话,让他改个名,自此才有了德艺双馨民风彪悍之德彪二字。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便不准任何人再喊他原来的名字,生怕再惹得大元帅不自在。
周天本想上去跟彪哥打个招呼,却被醉淳子暗暗拉住,悄声提醒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师父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个人贪财好色很是讨厌。”
贪财好色?那这人跟自己对脾气啊,周天暗暗的想到,但依然听从醉淳子安排,站在原地没动。
王飘飘淡淡的回应道,“哪有德彪吹的响,我就是跟弟子们说说话罢了。”
言外之意自己弟子就在身边,让朴德彪说话注意点。
其实两人并不算有过节,只因都是同一种人,又南北风格相差太大,所以几次交道打下来,就是看不对眼,朴德彪嫌王飘飘娘们叽叽,而王飘飘嫌朴德彪喳喳呼呼。
朴德彪丝毫不在意言语中的冷淡,闻言来到王飘飘身边,像是多年的朋友般说道,“装啥啊,你那些弟子猴精猴精的,比我还了解你呢。”
王飘飘就烦他这副口无遮拦的样子,一点内涵都没有,忍不住皱眉说道,“弟子聪明不是坏事,总比光长个不长心眼好得多。”
朴德彪闻言点了点头,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这还像句人话,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们个头低了,不像我们阳城分院,又长个又长脑子。”
王飘飘心想这厮不是来找事的吧,当即冷哼一声,不再搭话。
朴德彪却依然没有发觉不妥,见王飘飘不说话,便向后扫了一眼,看到醉淳子眼前一亮,开心的说道,
“这不是醉淳子么,几年不见又长大了不少,比原来大多了,哪天上叔那玩去。”
原来……京城就叫京城,周天算是长见识了。
马车刚进入门下,就传来一声高亢的喊声,“杭城分院到。”
“好羞耻啊。”周天脸皮这么厚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后边断断续续吆喝声不曾停止,报着各地分院的名字。
车子速度减缓,停在离城门不远的广场内,周天一头雾水的跳下来,发现这里早已整整齐齐停了几十辆,各色各样的修士从车内下来,悠闲的穿梭于车辆之间,有熟人的在忙着打招呼,没有的则跟随师叔向广场外走去。
周天也来到吕木棠身边,听她认真说着规矩,“从这里开始便只能步行前进,京城有京城的规矩,何人能骑马,何人能坐车,都容不得半点差错。”
说到这里吕木棠意味深长的看了周天一眼。
周天懂事的点了点头,此时他已经感受到京城的庄重,以及论道会的严肃,满眼都是规规矩矩的同道,说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当即默默跟在吕木棠身后,向城中走去。
杭城本就在各分院中名列上游,算是正儿八经的一流分院,再加上吕木棠八大家族的身份,前来打招呼的人当然是络绎不绝,而吕木棠则彬彬有礼的与每个人都客套两句,显出她深厚的涵养和高超的智慧。
步出广场便有一队总坛弟子等在那里,迎接走来的众人,待了解清楚是杭城分院的人后,特地分出一位女道热情的在前带路。
京城的百姓似乎已经习惯了三年一度的论道会,所以看到街上成群结队的修士,也并不惊讶,只是偶尔驻足观看,评论下哪家打扮富贵,哪家女道标致。
深秋的京城已经颇有寒意,两旁的树木也开始有落叶飘落,树枝上挂着的灯笼红带,顺着大道一眼也望不到尽头,似乎正用它火热的颜色,奋力的为众人驱赶着夕阳下的清冷。
受到氛围的影响,众人也都红光满面,隐隐透出激动的神色。
“这快赶上过年了。”周天与黄芳子并排而行,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又开始话多了起来。
“过年哪能跟论道会比,这可是天下修士的大事,每三年才一次,就连皇宫都很在意呢。”黄芳子是个地道的江南人,忽然北上一时不能适应气候变化,此时正把手捧在嘴边哈气取暖。
周天做了两世人,到底经验丰富一些,下了车就把两手揣进袖中,一直到现在都没抽出来,也不顾看着好看不好看。
此刻见黄芳子不断哈气,便一把抓了过来,放在手中替她焐着。
感受到周天的温暖,黄芳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幕刚好被兴高采烈的吕顽看在眼中,正要扭头说话,见状又黑着脸转过头去,闷闷不乐的走在前边。
六个人分成了三排,吕木棠和吕顽走在队首,后边分别是周天黄芳子和白螃子红樟子。
吕木棠见吕顽扭个头就不开心,便也悄悄向后看了一眼,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幽幽叹了口气,希望吕顽能早点幡然醒悟,不要越陷越深。
来到京城最宽阔的平安街,更是热闹非凡,这里已经快被天蓬阁包场,街边的豪华客栈外都是各分院弟子,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一派繁华景象。
女道把几人领到一座最豪华的客栈前,施礼说道,“这里便是给师叔和师兄们安排的住处,以后每天早上我便会前来恭候,有什么需求直接告诉我就行。”
吕木棠先还礼致谢,又询问了女道名字,得知她名叫戴露,乃是水行堂下的天字号弟子。
在总坛,五行堂下再分天地人三香,每位香主都会带领不少弟子,戴露便是出自水行堂天字香。
吕木棠闻言微微一笑,“那就有劳戴露向天香主和水堂主问好。”
说完便领着几人步入客栈,而戴露自然的在大厅守候,在她之前已经有不少总坛弟子候在这里,想来都是广场外引路的人。
几人登上二楼,如今终于要面对一个艰巨的选择,一个周天早有预言的问题。
总坛给每个分院预留了三个房间,得知这个消息后,众人反应各异。
只见白螃子和红樟子立马抱在一起,一是表明他俩要住一个房间,二是庆祝终于可以有个安静的夜晚,告别周天每晚的惊雷鼾声。
原来……京城就叫京城,周天算是长见识了。
马车刚进入门下,就传来一声高亢的喊声,“杭城分院到。”
“好羞耻啊。”周天脸皮这么厚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后边断断续续吆喝声不曾停止,报着各地分院的名字。
车子速度减缓,停在离城门不远的广场内,周天一头雾水的跳下来,发现这里早已整整齐齐停了几十辆,各色各样的修士从车内下来,悠闲的穿梭于车辆之间,有熟人的在忙着打招呼,没有的则跟随师叔向广场外走去。
周天也来到吕木棠身边,听她认真说着规矩,“从这里开始便只能步行前进,京城有京城的规矩,何人能骑马,何人能坐车,都容不得半点差错。”
说到这里吕木棠意味深长的看了周天一眼。
周天懂事的点了点头,此时他已经感受到京城的庄重,以及论道会的严肃,满眼都是规规矩矩的同道,说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当即默默跟在吕木棠身后,向城中走去。
杭城本就在各分院中名列上游,算是正儿八经的一流分院,再加上吕木棠八大家族的身份,前来打招呼的人当然是络绎不绝,而吕木棠则彬彬有礼的与每个人都客套两句,显出她深厚的涵养和高超的智慧。
步出广场便有一队总坛弟子等在那里,迎接走来的众人,待了解清楚是杭城分院的人后,特地分出一位女道热情的在前带路。
京城的百姓似乎已经习惯了三年一度的论道会,所以看到街上成群结队的修士,也并不惊讶,只是偶尔驻足观看,评论下哪家打扮富贵,哪家女道标致。
深秋的京城已经颇有寒意,两旁的树木也开始有落叶飘落,树枝上挂着的灯笼红带,顺着大道一眼也望不到尽头,似乎正用它火热的颜色,奋力的为众人驱赶着夕阳下的清冷。
受到氛围的影响,众人也都红光满面,隐隐透出激动的神色。
“这快赶上过年了。”周天与黄芳子并排而行,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又开始话多了起来。
“过年哪能跟论道会比,这可是天下修士的大事,每三年才一次,就连皇宫都很在意呢。”黄芳子是个地道的江南人,忽然北上一时不能适应气候变化,此时正把手捧在嘴边哈气取暖。
周天做了两世人,到底经验丰富一些,下了车就把两手揣进袖中,一直到现在都没抽出来,也不顾看着好看不好看。
此刻见黄芳子不断哈气,便一把抓了过来,放在手中替她焐着。
感受到周天的温暖,黄芳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幕刚好被兴高采烈的吕顽看在眼中,正要扭头说话,见状又黑着脸转过头去,闷闷不乐的走在前边。
六个人分成了三排,吕木棠和吕顽走在队首,后边分别是周天黄芳子和白螃子红樟子。
吕木棠见吕顽扭个头就不开心,便也悄悄向后看了一眼,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幽幽叹了口气,希望吕顽能早点幡然醒悟,不要越陷越深。
来到京城最宽阔的平安街,更是热闹非凡,这里已经快被天蓬阁包场,街边的豪华客栈外都是各分院弟子,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一派繁华景象。
女道把几人领到一座最豪华的客栈前,施礼说道,“这里便是给师叔和师兄们安排的住处,以后每天早上我便会前来恭候,有什么需求直接告诉我就行。”
吕木棠先还礼致谢,又询问了女道名字,得知她名叫戴露,乃是水行堂下的天字号弟子。
在总坛,五行堂下再分天地人三香,每位香主都会带领不少弟子,戴露便是出自水行堂天字香。
吕木棠闻言微微一笑,“那就有劳戴露向天香主和水堂主问好。”
说完便领着几人步入客栈,而戴露自然的在大厅守候,在她之前已经有不少总坛弟子候在这里,想来都是广场外引路的人。
几人登上二楼,如今终于要面对一个艰巨的选择,一个周天早有预言的问题。
总坛给每个分院预留了三个房间,得知这个消息后,众人反应各异。
只见白螃子和红樟子立马抱在一起,一是表明他俩要住一个房间,二是庆祝终于可以有个安静的夜晚,告别周天每晚的惊雷鼾声。
原来……京城就叫京城,周天算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