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昕卓:“你没钱住酒店?”
常图皓拿过自己的钱包,将一堆卡摆在茶几上:“谁便挑,密码198503。”
老昕卓哼了一声,没拿卡。他琢磨过味来,这常图皓的卡八成是被冻结了,不然怎么会住在他家里,这种破小区,常图皓这种人住得惯吗?
老昕卓是个热心肠,够义气。他懒得和这人生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这人的债主,尾款还没付,新工程又开不了工,他缺钱。
常图皓也不是个高高在上冷冰冰的人,除了晚上会时不时蹭到他床上来,比较容易相处。而且这人学过建筑专业,纯金的海归,不掺假,有点墨水,对老昕卓的设计方案总能提出不同的构想。
俩人就这么磕磕碰碰地住着,白天常图皓出去谈业务,老昕卓便在李队长的推荐下找人施工。夜里谁先回家谁做饭。当然常图皓是不会下厨的,只会吃,大部分时间都是买了外卖等老昕卓回来吃。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俩人倒也相安无事,自从老昕卓开始锁门睡觉后,夜里也很少在闹耗子。
这天,俩人都回的晚,正在哪里大眼瞪小眼准备让对方去做饭,电话响了。
拿起电话看了眼号码,昕卓就皱眉,又是强子,这小子知道他失业后借口介绍工作纠缠他解闷,上次介绍个婚托,这次还不知道让他干嘛呢。
强子的声音有些嘶哑,喉咙管含着什么东西般小声说:“卓哥,带点钱来市第一医院,缜哥被人打了。”
…………
谷家和老家算是一对冤家,两家脸对脸的做餐馆,又在同一小区住,从幼儿园开始俩小子就在一个班,只是高中毕业后,谷缜不念了,在家里的餐馆帮忙,昕卓上了大学。
谷缜这人会被人打昕卓觉得很奇怪,但那人家里开餐馆,指不定遇上吃霸王餐的。别看谷缜长得秀气,但从小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尤其是那一肚子坏水,特别能惹事。
若老昕卓是那帮小混球中的老大,谷缜就是狗头军师,那人别看斯斯文文的,长得秀气,下手狠,要不是当年昕卓决定好好念书,他和谷缜早晚有一天得进局子。
昕卓走在路上摸摸兜,没钱啊。他不喜欢卡,各种卡都不办,他喜欢看存折上一笔笔的小黑字,特别有成就感,再说刷卡肉不疼,一张卡片轻飘飘的没软妹币有份量。
可大半夜的银行也不开门,atm机也不能用存折取现,就不知道医院能不能帮忙刷一把存折。早知道就拿常图皓的卡了。
常图皓跟在他的身边,瞟眼老昕卓:“别看我,我没钱。我比你还穷,还在你家蹭饭呢。”
昕卓无语。
进了医院,昕卓感觉浑身都不对劲,满鼻子都是消毒水的气味,脑子都被熏懵了,径直去了强子说的病房,谷缜浑身缠着纱布躺在病床上,左脚高高吊起,还冲着他直乐,半天都抬不起胳膊。
昕卓大大咧咧地坐在一边,“强子呢?”
谷缜看了眼跟进来的常图皓,说:“打热水去了。”
昕卓翻了翻挂在床头的病例,“被人算计了?”
谷缜想笑也不敢咧嘴,乌青的眼眶眼皮子肿起老高,“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妈的,被几个小子堵了。”
昕卓摇摇头,随手削着苹果,“得罪什么人了?好好生生做生意,有人闹事不是还有派出所吗?你当你还十七八岁的小青年。”
左腿骨折,左边胳膊也折了,以谷缜的身手能被打成这样没打死也算谷缜有点本事。
强子这时拎着热水瓶进来,听见昕卓的话就呲牙,“哥,你别这么说缜哥,他还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