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你不是说过了嘛。”窦厚成似乎并不是太担心。
“出大事了!”
“大事?”窦厚成一愣,这才紧张起来,睁大了眼问:“到底啥事?”
“她上班的时候,和顾客发生了矛盾,被打了。”马小乐见窦成芹难开口,便插了话。
“就这事?”窦厚成道,“那人家客人有气也难免,打两下就打了,难道还打得不轻?”
“嗯,是不轻,很重。”
“多重?”
“还,还在医院昏迷着。”
“这……”窦厚成的脸一下拉了下来,变得苍白,“这,这谁打的,梦妮还是个丫头呢,咋下这么狠的手?”
看着悲愤交加又不知所措的窦厚成,马小乐心里别提多难过了。窦成芹一旁安慰着,“哥,你也别急,不会有事的。”
“我能不急嘛!”窦厚成眼眶湿润,“梦妮这丫头挺好的啊,她爱打扮爱漂亮,可从来也没瞎混过,咋有人会这么狠心呐!”
“现在急也没用啊。”窦成芹道,“先去家停一下,吃口饭就跟你去医院。”
“还吃啥啊吃,赶紧去医院吧,我得看看去!”窦厚成很焦躁。
马小乐也说不上什么,他知道,此刻只有去医院才能让窦厚成好受点。
车子速度不慢,十几分锺后,便来到医院。
窦厚成站在窦萌妮的病床前,显得很呆滞,就像霜打过的茄子,“瞧瞧梦妮,就跟睡着了一样,等她醒了就带她回家去,城市是好,可不是咱们来的地儿。”
窦厚成的话,马小乐听得很难受,他看不下去了,转身出了病房。
没多久,护士就来了,让家属离开。
“发生了这事,梦妮单位的领导也没个说法?”窦厚成出来的时候问马小乐,口气很无助,或者说应该是很可怜。
“有,会有的,我正要去问问看呢,约好了明天去的。”马小乐道,“这事肯定已经报案,公安也会查的,不能让人随便就给打了。”马小乐尽量安慰窦厚成。
“那还好,那还好,哪里能让坏人逞强呢,一定要法办他们!”窦厚成的眼里露出一丝坚定,“等去单位问人家领导的时候,一定得好好说话,人家是领导啊,别得罪了他们。”
“哦,那个我知道。”
“哥,你就别再说了,人家比你懂呢。”窦成芹拽了下窦厚成的胳膊,又转对马小乐道,“你先去忙吧,也不能老耗在这里啊。”
马小乐确实也呆不下去,太压抑了,说他再去找找人,反正只要有什么消息会及时告诉他们的。
可是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儿呢?回榆宁,明个一早还得赶过来,有点匆忙,可留在这里,这状态找谁也不合适,找金柱去工地吧,也行,但马小乐觉得那样会让工人们不安心,还以为他出了啥事。
看看钱包,里面还有几百块,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金柱,让他带两千块钱到银龙酒店找他。马小乐在酒店开了个房间,是的好好休息休息,这两天给操劳得也不轻。
金柱过来之后,问马小乐有没有啥事,马小乐说有点事,纯属奉献爱心。金柱又问需不需要帮忙,马小乐觉得好像是应该带个人,郝仁是开酒吧的,肯定不是啥正经人,万一耍起横来,他也没办法。不过想想这是关键时期,岳进鸣的提醒不能忘,要少闹腾,否则出了岔子就不好办了。
“不用,没啥大事。”马小乐对金柱道,“如果用得着我就再打电话喊你。”
“行,反正一切都听你的。”
金柱走后,马小乐洗了个澡,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
早晨八点多起来,时间还早,金夜色酒吧还不开门。马小乐下去吃了个早餐,也没回房间,直接去金夜色等郝仁。
酒吧开门后,马小乐进去叫了杯茶坐下,此刻,没有耐心也得等。
将近十一点锺,门口一个粗胖的男人走了进来,目不斜视,服务员们一个个都拘谨起来。凭直觉,马小乐觉得来人应该是郝仁。果然没多会,在值班经理的指引下,马小乐到三楼敲开总经理的办公室,看到的就是他。
郝仁看了看马小乐,先是眉头一皱,马小乐说昨天通过电话,是窦萌妮的哥哥。
“哦,你就是窦萌妮的哥哥。”郝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把和他见面的事情放在心上。
马小乐尽量很客气,掏出“中华”,递了一根过去。
“这烟我不抽,假货太多。”郝仁摆了摆手,从包里摸出一盒来,“你抽我的?”
这话很刺人呐,假货太多,那意思就是说马小乐拿得是假中华了。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马小乐咬了咬牙根,自己掏了一根抽起来。
“你下坐坐吧。”郝仁头都没抬,“我先忙几个事。”
马小乐也不客气,走到沙发前坐了。不过看情势好像不太对,郝仁其实没啥事可忙,一会拉拉抽屉,一会又翻翻台历,还不时打个电话,根本就没有要和马小乐好好谈谈的意思。
“郝老板,我想知道前天发生了什么,窦萌妮为什么会被打成那样?”马小乐强压怒火,尽量用平稳的口气问。
“你说那个窦萌妮的事情啊,好像是她和顾客发生了点矛盾,被打了。”郝仁说完,又低头拉着抽屉,不知道在找什么。
“就这样?”马小乐有些实在太惊讶了,这么大的事情,郝仁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结束了!
“就这样了,还要怎么样呢?”郝仁停下手,盯着马小乐看,看似漫不经心,同时又带着点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