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喜被马小乐说得有想法,坐在肉摊前不动。马小乐被徐红旗带到了家里,倒茶递烟的也安慰下来。
刚才那通火发的差不多了,马小乐心里畅快了不少,不过想到马长根没割到肉这事,还是有点气不过。“红旗,我闻到你家的肉味了,等会做熟了盛一碗给我爹送去。”马小乐道。
“好说,菜多着呢。”徐红旗道,“我安排人弄了不少,到时都弄点过去。”
“不用不用,就送碗肉就可以。”马小乐道,“上午我爹去割肉,刘长喜那小子愣是不卖给他,我气不过!”
“刘长喜也太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徐红旗道,“没想到过他心眼那么小。”
“这事弄得我心里不痛快。”马小乐道,“红旗你给我做个见证,我马小乐不欺负人,可不也能被人欺负,早晚我得治治他!”
“怎么一回来就要治人?”伴着傲慢的声音,范宝发走进来了。
“范支书,说着玩呢。”马小乐站起身来,递烟相迎。其实马小乐瞅见范宝发就够人,不想和他罗嗦,可他不是范枣妮的爹嘛,怎么说也得有点面子。
范宝发来了,人就算齐了,徐红旗一番招呼都坐下了,连几个生产队长,一桌也十几个人。
喝酒还是老一套,起码得有人被放倒。马小乐心里有数,他肯定是目标,所以时刻警惕,并且不断把矛头引向范宝发。
范宝发也是自鸣得意,凡是恭维的酒,必喝。
“范支书,现在村干部的日子怎么样?”马小乐笑嗬嗬地问。
“那要看在谁的领导下了。”范宝发一歪头,仰着脸,“在我们小南庄村,没啥说的,要是换了别的村,那可没准。”
“范支书说得对。”徐红旗道,“现在的村干部,就看支书一个人的能力。马局长你知道么,如今的在村里当干部,尤其是一把手,那都是拿钱陪出来的,有钱垫着,你就当书记,有本事就捞回来,没本事就当是白填进去。”
“现在上面压得厉害,就是要钱,交上钱就是合格的干部,交不上,对不起,换人!”范宝发一副老成持重的姿态,“这都是乱收费呐!还好,我闺女枣妮帮了不少,咱村里,一般没啥任务,要不日子也难过,村部里的工资能不能发得上还难说!”
又把范枣妮给抬出来了,这是在马小乐预料之中的,也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哪回喝酒他范宝发都会说提起这茬。
“红旗,范支书功劳这么大,你们还不好好敬他多喝几杯么!”马小乐提了这么个意,大家伙都接二连三地向范宝发敬酒。
马小乐趁机起身外出,他要到灶屋里去看看,是不是把猪肉给马长根送过去了。不过想到刘长喜当村长时请客的谣传,马小乐向徐红旗使了个眼色,得一起出来,要不再有人传言他在灶屋里按倒了徐红旗的女人,那可真是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