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素见到两人都走了,舒了一口气,保养娇嫩的脸上爬上了几丝疲惫,她伸了个懒腰,慢慢往屋里走,嘴巴里面还在嘀咕:“定亲……瞎折腾什么呀。”
……
另外一头,丁荃今日第一次和贺景源以未婚夫妇的关系外出,全程都紧张得很。因为丁荃现在住在庄子里,贺景源也考虑到与丁荃单独相处被太多人看到不好,索性就在附近找了个景色极佳的地方说说话。
贺景源这些年随四方军多番调动,每日操练,时不时的还参与一些小型的战役,改变还是很大的。从前他是贺家少爷,一颗独苗苗,家中人宠爱的很,虽说让他学功夫,但是哪里肯让他真正的吃苦!?
贺景源也争气,知道自己在家人的呵护下永远都不会有真正的成长,所以干脆咬咬牙去参军,如今练得一身铜皮铁骨,连性子也沉稳许多。
不过面对这样的贺景源,丁荃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听贺景源说起自己参军时候的事情,何时在哪里剿匪,何时又遇到了什么大事情,丁荃听的心头一震一震的,贺景源见她喜欢听,就挑最有趣最惊险的说。
丁荃听完,感慨道:“没想到参军是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景源哥哥,如今贺老夫人怕是再也不用担心你了!”
贺景源温和的笑着:“是啊,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会坚持不下去,没想到就这么顺利的走过来了。”他定定的看着丁荃,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阿荃……”
“啊啊啊……”丁荃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其实是想抽回手。
可是第二反应告诉她——为什么要抽回来!这可是景源哥哥啊!
丁荃面色通红:“景、景源哥哥……”
贺景源微微一笑:“对不起阿荃,是我唐突了,只是……如今我们已经定亲了,有些话,我应当与你说清楚。”
丁荃讷讷的点头:“你、你说!”
贺景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这门婚事,但在我心里,一旦认定你是我的妻,我便会用一生的气力来护着你。如今我虽然没有什么功勋在身,但是我一定能为了你整出一个光明的前途来。你……你会不会支持我!?”
丁荃愣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一笑,说:“我、我当然会支持你啊……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根本做不出什么事情来,不、不过我也知道为人妻子应该做的事情,若你是我的夫君,我、我一定会为你照看好整个家……”
贺景源眼中的炙热闪了一下,转为刚才那个温柔的笑容:“我知道你会是个好妻子。”
就在这时,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打断了这份热枕的告白。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
丁荃心头一跳,顺着声音望过去。
秦泽穿着便装,竹青色直裰外批了一件棉白披风,清俊的仿佛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人一般。他身后没有任何人跟着,但是丁荃眼尖的看到远处停着的一群人,心中立马想起来修建新河岸的事情,不由得猜测秦泽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在这附近巡视。只是他好好的巡视,怎么就一个人脱离队伍走到这里来了!?
“秦大人,好巧啊。”丁荃主动与他打招呼。
贺景源是刚刚才回来的,和秦泽打的照面一个手都数的完,这声亲昵的招呼,想也知道是对丁荃说得。
贺景源微微蹙眉,“这位便是泗陵城的新县令秦大人!?”
丁荃:“什么新旧的,秦大人上任都好些日子了,还做了不少好事呢!”丁荃张口就来的态度,让贺景源心里堵了一下,带着男人之间才懂的审视看了秦泽一眼。
按照职位来说,秦泽现在是正经的朝廷命官,他却只是一支小军队的先锋,连品级都没有。
“秦大人怎么会在此处出现!?”问话的是贺景源。
秦泽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来:“新河岸正在修建,本官免不得要多瞧一瞧,走动一个上午有些乏了,刚才瞧见这里有个人影十分熟悉,便想过来打个招呼,果然是丁姑娘与和贺公子,听闻二位好事将近,可惜本官上任不久,案头堆积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怕是无法参加二位的大婚了。”
贺景源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是总觉得这位秦大人说话的时候让人很不舒服,他干笑一声:“秦大人是为了百姓操劳,小小的婚礼,又哪里敢惊动秦大人。”
丁荃很适时的插了一句话:“婚礼怕是早着呢,秦大人不用担心。”
贺景源愣了一下,几乎是同一时间,秦泽的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是这样么。”
丁荃点头:“嗯!”
秦泽似乎真的只是路过,很快就回到了大队伍。
贺景源笑着:“你与秦大人十分的熟悉!?”
丁荃嘿嘿一笑:“算是,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若非有秦大人的相助,我们怕是要吃很多亏呢。”
贺景源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这么看来,秦大人……果然是很照顾丁家。”
丁荃眸子里闪过狡黠的目光:“你怎么知道不是为了照顾某个人呢。嘿嘿……”
贺景源的笑容已经有点绷不住了:“照顾谁!?”
丁荃:“我啊。”
贺景源:……
下一刻,丁荃笑出声来:“骗你的,怎么会是我呢,其实啊……是大姐!”
……
丁婕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然后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姑娘,这天道冷,您可得多穿些!”见丁婕要出去,缘竹赶紧拿了件厚实的外披过来。
“怎么了,外头怎么那么吵?”
苏嬷嬷见大姑娘来了,赶紧解释道:“姑娘,没什么,只是方才厨房发现一个假冒家丁的丫头,正在偷东西吃。这才提出来教训了一顿!”
丁婕顺着苏嬷嬷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瞧见一个穿着不合身的丫鬟衣裳的女孩子正拼命的啃馒头。
“大姑娘,咱们救济的灾民实在是太多了,如今都分不清楚哪些是灾民哪些是浑水摸鱼的小乞丐。奴婢之前就听说有灾民往咱们庄子上打主意,想混进来偷吃的。如今庄子正在改建,实在是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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