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确实没注意,张瑶才看见林宇,高高大大一富二代帅哥,她眨眨眼嘀咕了个神经病,目光重新落在沈乔身上打量——沈乔干净整齐的微卷长发,雪白的皮肤,咖啡色呢子大衣和酒红色围巾,有钱人的衣服款式乍看很普通,细节和整体设计却得体有档次。这样一对比,张瑶感觉自己穿得有点儿不伦不类,缩了缩脚,气焰矮了一些。

“算了算了,懒得和你们掰扯……喂,你!以后别来找声哥了,你见不着他了!”“赶紧走吧,有钱人就别往咱们穷窟窿里钻!没看到街道已经够窄了,还来掺和一脚。”

说着张瑶蹬了林宇跑车车轱辘一脚,瞟一眼林宇,“妈的,贵的家伙就是不一样,挺结实啊!呵。”

张瑶戏谑地说罢,一蹬摩托车就飞驰。林宇冲那嚣张的小太妹背影喊:“艹,小太妹你别让老子碰见你!削你!”

沈乔愣了愣,奋起直追。“请你等一下、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谢声去哪儿了,他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见我……”“张小姐,请你等一下!”“张、张小姐——”

沈乔身娇体弱,没两步就跑得气喘,但嗓子是卖力喊着张瑶,娇滴滴的,招人疼。

大概是被沈乔那“做作”的“张小姐”给恶心到了,张摇头一摆龙头、摩托车屁股一甩,横头对沈乔一嚷——

“死了!”

咔,沈乔脑子如被雷击,蠕蠕嘴好半晌没说出话。

张瑶又嚷嚷补充:“你害死的!跟你分手后,阿声整天酗酒,脑子不清楚出了车祸,就死在你们刚才进巷子的路口!”“所以你就死心吧,你永远见不着他了!也用不着担心他来缠你,鬼缠不了人!”

“他……死了……?”沈乔腿一软,瘫坐在雪地里,短暂的脑子空白后,眼泪扑簌簌流下来。“谢声……”“怎、怎么可能……”“他不会死的!“

“你要不信就去问邻居!当场死亡,大货车撞的!你要还有良心,就再别来找他,省得声哥做鬼都不安宁!”

……

沈乔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从谢声家出来后,她和林宇又找了认识谢声的几个邻居问过了,他们满脸悲痛,摇头叹息。“阿声那么好的孩子……”“唉……可惜了,年纪轻轻啊……”

沈乔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一路上林宇难得的正经、温和,耐心地安慰她,可沈乔一句没听见,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驰的景色。

下了车,沈乔径直往家里走,林宇叫她好久,沈乔才回身说了再见,关在卧室,林淑尔和沈老爷子谁喊她也不见。

到了夜晚,天色暗下来,沈乔幽魂一样站在昏暗里,拨通了徐翩然的电话,声音因为哭过有些沙哑。

“翩然哥哥,你说得对,生命太脆弱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彼此……”“我明白了。可是,好像晚了一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徐翩然还没搞明白,沈乔就挂掉了。

关掉了手机,锁着门,沈乔一个人翻开那张写着思念的纸张,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思念是附骨之疽,在一个人的时候,痛感加剧。

“谢声,你怎么就死了呢……”“我还有好多话,想告诉你……”

此时,s市第三军医大附属医院走廊。某被死掉的人正靠在医院走廊抽烟,蓦地谢声就打了个喷嚏。

“大半夜,谁在想我~”

“总不会是我那个狠心无情的桥桥吧……”

谢声自言自语完,自己都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他的桥桥势利得要死,除非他变成大富豪,她才不会告诉他她喜欢他呢!

走廊窗户开着,高高大大的青年,身材匀称修长靠着床边抽烟,不时引来来往行人打量,一方面是气质,一方面是……

护士走来,软软瞪谢声:“谢先生,肋骨都断了还抽烟呢?生命可不是儿戏。”

谢声风风流流一笑,护士当即红了红脸。

“护士小姐姐,我肋骨虽然断了,但肺好着呢,别心疼我,嗯?”

这男孩子有时阴沉、有时开朗,一般不开玩笑,可真一撩骚,一般女孩都承受不住那种坏坏的诱惑。

护士红着脸,抱了抱病历资料,小声说“神经”,匆匆逃走,也管不了谢声抽不抽烟了。

谢声靠着窗,和着潮湿阴冷的夜风抽完了整根烟,蓦地还咳嗽了一下,拿出手机翻到沈乔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阵,还是摁掉放回了兜里。

“坏桥桥肯定已经睡了。”

第66章 扫墓

s市临海,一到冬天又阴又冷,还没暖气。加上最近寒潮袭来,感冒的人特别多,医院里护士推着病患到处窜,难得一点儿冬阳,照散一点儿阴冷病气。

住院部病房三楼307室窗台站着个男人在看院子,他中年,浓密的头发没理,略长,胡子拉碴,有点儿皱纹,但幸而五官底子好,到有种雅痞老绅士的气质。

谢声推开病房的门,就见封叔站在窗户那儿往下看。封叔虽然四十好几了,但岁月眷顾个子高的帅男人,风霜沉淀出另一种深沉的风度,不过……谢声觉得“狗改不了吃屎”,“疯老头”年纪越大越流氓,穷酸都挡不住他装逼的气度!

瞧他那样儿,生生把病号服当做高档西服的范儿来穿,烟夹在指头缝儿里,看晃眼了还以为抽的雪茄呢!

谢声长手长脚慵懒地斜靠着门,戏谑地笑了一会儿,等封必沉思够了,他才松开双臂和交跨的小腿,走过去,拿走他指间的香烟,随手杵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

“真抽不死你啊?肺和肚皮上的刀疤不疼啊,老流氓?”

封必瞟他一眼,笑意冷冷:“臭小子,漂亮女朋友没了天天找老头子撒火呢?”

“谁说我女朋友没了,桥桥肯定想着我呢。不过,嘶……被你这破事儿一耽搁,还真指不定没了!老子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烧热的铁,你这陈年馊水一泼,全冷了。”

两个多月前,封必的老仇家追上门,发生了点儿冲突。封必本来就有肺病,腹部受了刀伤,幸好谢声恰好回来,救了他,不过谢声也受了伤。谢声朋友遍地,前录像厅老板、现在一起投电影院的股东合伙人给谢声介绍了s市专家,说是治肺病的老医生,谢声就把封必转了过来。

“那有什么难……女人嘛,回去哄哄就回来了。实在回不来,大街上多得是,什么样儿的没有。”封叔背靠着窗,睨着谢声,“所谓‘大丈夫何患无妻’,意思就是,你特么要真牛逼,什么妞儿都任你选。”“阿声,记住没?”

谢声收捡着衣架上的衣服,规规整整叠好,闻言冲封必掀了掀眼皮,“得了吧,假书生老光棍儿,少说点儿侮辱斯文的话……”

“嘁!你这臭小子,不就看了点儿书,见识差老子十万八千,逼格倒是上来了哈?”

说到这儿,周溪和夏瓷姐弟进来,闻言不禁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