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春意浓浓 向阳葵 2261 字 13天前

翁季浓低头,她一个恍神,她的两只脚已经被他利索地套好绫袜。

月白色的绫袜罩住她的小脚,袜口绣着漂亮的牡丹花,系带绑在小腿上,就是那个结儿打的有些丑,不过翁季浓却是满意极了。

翁季浓软绵绵地说:“谢谢阿琛呀。”

元琛身体明显一颤,脸上浮上薄红,不过他的皮肤黑看不清,只他自己能感受到他面颊发热。

“浑叫,没大没小。”

翁季浓不乐意了,桃花眼里没了笑意,扁着嘴:“那叫你什么?大都督?阿郎?元大?琛郎?”

元琛听她脆生生的落下几个称呼,不自在的移开目光,细想方才的话是容易让她误会自己摆架子:“我虚长你许多年岁。”

翁季浓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看着他的脸,眼睛一亮突然笑开:“那我叫你哥哥好不好啊?”

元琛只比她大哥哥年长两岁,这般大,她叫她哥哥也是可以的。

元琛看她忽闪忽闪的桃花眼,他算他哪门子的哥哥,情哥哥吗?

不过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称呼,不想她再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腿还疼不疼?”

翁季浓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同意这个称呼了,把注意力转移到自个儿的腿上去,点点头:“疼的,疼的,哥哥帮我按一按。”

元琛弯了弯嘴角,握着她的腿,找准穴位,手掌用力揉按。

翁季浓一开始痛得厉害,慢慢习惯之后只剩下舒适了,懒洋洋地拉过一旁的锦被,抱在怀里,舒服地喟叹一声。

夕阳落山,侍女们轻手轻脚地给院里回廊下,和屋子里点上灯,一瞬间灯火通明。

元琛听到一阵浅浅的平稳的呼吸声,直起腰身一看,她竟抱着锦被睡熟了,浓密的睫毛洒在眼下,不施脂粉的娇容天生带着胭脂,朱唇微嘟,软软的,乖巧极了。

元琛素来冷冽的眉眼被一旁的落地明角灯衬得多了几分柔和。

她原以为他娶的是位温柔端庄的贵女,现在才发现他原来娶的是个娇滴滴爱撒娇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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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逛街累着了,第二日,也不需宛嬷嬷念叨,翁季浓自己就乖乖的待在府中了。

不出意外,除非元琛被圣人调到别的地方去任官,那这座府邸便是翁季浓以后的家了。

既然这样,翁季浓就想着好好把宅子修整一番。

翁季浓坐在肩舆上,一只手打着伞挡太阳,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听一旁的元伯介绍府里的格局。

“宅子原是前朝武威郡公的府邸,前朝覆灭后,这宅子就被朝廷收了回来,前年阿郎任河西大都督时,圣人同时赏赐了这个宅子,可供后人承袭。”元伯恭声道。

翁季浓听到可供后人承袭之后,心里也是欢喜的,圣人赏赐的宅子分两种,一种是待受赏之人百年之后,家眷需要搬出去把宅子还给朝廷,而另一种便是宅子永久的赐给受赏之人,算作他的私产,子孙世世代代都可以在这儿居住。

元琛便是第二种了。

元府虽然重新粉刷修缮过,但还是可以看出它已经历过许多风霜,沉淀着一股新宅子没有的厚重氛围,这样的宅子格局都是划分好了的,前院是郎主办事与外客往来之地,后宅便是主母,家眷的生活的地方。

甚至哪个院子是由何人居住也隐隐有了暗示,像主院后侧方的院落便是留给以后嫡长子的。

对这样妥当宽阔的宅子,翁季浓是满意得不得了。

“除了您和阿郎现在住的正院,只留了一个静香院和青竹院做客房,旁的院子都上了锁。”元伯笑呵呵的说。

说完期待地看着翁季浓。

翁季浓没有听得懂他的暗示,还在美滋滋地想着如何重新布置这个新家:“我想在我们那个院子里放两只大水缸,夏天要到了,到时候再往里面植上几株莲花,再放几尾金鱼,是极好看的。”

元伯有些失望的应声:“唯!奴记下了,夫人想要什么品种的?”

“就只要红珍珠,”翁季浓想了想,又添了几样,“回廊下的布帘都换成竹帘,要墨竹的,窗台上摆几盆玉露……”

翁季浓满脸憧憬地布置着院子。

元伯一一应下,原本还对翁季浓没有听懂他的暗示而苦恼,但听她到软声软语的交代他们重新陈设院子,心就慢慢安定下来。

家中有了女主人便是不一样了,气氛沉沉的元宅,往后要热闹起来喽!

午后前院有人来禀,说军中有人来寻元琛,元琛怕军中有急事,便去了前头。

过了两个时辰,再回来的时候,院子已经大变样了。

长长的抄手游廊下挂着半卷竹帘,竹帘下紫色的穗子随风飘荡。

宽大的院落一分为二,右边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摆着兰锜,他的兵器规整的摆在上面,一旁还有几只石凳。

与右边都是冷冰冰的兵器不同,左边更有趣味,两只他臂长宽的水缸贴墙而放,隐约有嫩绿色的荷叶探出缸边儿,往地上滴滴哒哒落着水珠。

不远处是一座小木亭,木亭下不是桌凳而是一张吊在梁上的靠榻。

木亭四周是新移植过来的牡丹花……

很显然,他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右边是他的,左边是翁季浓的地盘。

见他回来了,院子里忙碌的侍女们只来得及朝他屈膝行礼,便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

元琛眉梢微挑,带着些他不曾察觉到的期待进了屋。

院子都换了布置,屋子里当然也是。

先前都是元伯带人布置的,在翁季浓眼里当然算不得不好看,只不过看着像是官府一样森严刻板,一点儿都不像家的样子。

她只做了稍微的改动,原来的长榻,案桌,柜架只换了摆放顺序,撤下暗沉帐幔,换上鸭黄色暗花样式的,再另外添置了许多座屏花瓶等物,摆上鲜果花卉,一下子变得温馨起来。

内室卧塌前摆了四五只箱子,翁季浓皱着眉头,摇着象牙骨扇,指挥着侍女们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