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猴在田螺小伙的身上,不管不顾地凶狠亲吻,恨不得一口活吞了人家。
好不容易憋不住间歇换气的时候, 她又逼着人家,非得让人承认:“说,你是不是想死我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我想到要发疯了?”
何东胜像是被她的模样吓到了, 一个劲儿地想推她下去。
余秋勃然大怒:“好啊,不得了啊,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勾三搭四了?”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想想姐姐是干什么出身的,姐姐是妇产科大夫,听过多少痴男怨女的故事。打到医院来要求大夫给你的,也不是没有。
男人有没有起歪心思在外头偷吃, 从他对待妻子以及女友亲热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
这才多长时间, 田螺小伙儿居然都这么冷淡了, 刚才亲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这家伙还一个劲的往后面躲, 事有反常即为妖,肯定有情况。
嫉妒使人丑陋,余秋相信自己此刻的妒妇面孔肯定狰狞可怕,然而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胆敢朝秦暮楚的狗男人的。
她拽着人家的领子,恶狠狠地逼问:“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勾搭上了哪个小姑娘还是小媳妇?我告诉你,你尽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盛开人生第二春。我绝对会怀揣着一颗祝福的心保证你们身败名裂,叫你们悔不当初。为你们的爱情增加考验,让苦难见证你们爱情的真挚。别说我没帮你们哦。”
何东胜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没,我没有。”
余秋开始伸着手指头,摸小伙的脸蛋,得意洋洋:“我想你也不敢有。这世间会有比我更美丽更可爱更迷人的女人吗?不会有的,除非你眼睛瞎了。”
她美滋滋地臭美着,手还摸着人家的喉结,“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因为想我想到发疯,所以才跑过来找我呀。年轻人,你要好好工作,明天可不是礼拜天,你不能因私废公啊。唉,也不能完全怪你,谁让我有着该死的魅力呢。”
好歹是穿越女主,虽然不至于让九子争美,但像姐姐这样才貌双全的角色,迷倒个把小伙子还是不在话下的。她家可怜的田螺小火哦,肯定是想她想到发疯了。
来来来,让姐姐好好怜惜怜惜你。乖乖,为伊消得人憔悴,她的田螺小伙儿都瘦了,真叫姐姐心疼。
余秋伸出禄山爪,准备好好摸上两把。可惜她的色欲熏心被人硬生生地打断了。
田螺小伙儿满脸古怪,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是省里头叫我们过来的,还有你爸。”
北风卷地百草折,西风瑟瑟吹上了余秋的脊背,她心中一阵凉,迟疑地扭过头,正对上窗户外头余教授神情复杂的脸。
难怪她觉得冷呢,原来是寝室的窗户打开了通风换气。
他的旁边,站着呆若木鸡的廖主任,手里头抓着烟,已经烧了好长的一截,显然忘了吸。
余秋虚虚地朝余教授挥挥手:“爸,你什么时候到的?”
廖主任“嗷”的一声叫出来,原来他手上的烟灰实在太长,支撑不住掉了下去,刚好落在他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烫得他嗷嗷直叫。
他的遭遇如此凄惨,可惜在场的人都极没良心,谁都顾不上关心他。
余教授百味杂陈,他朝余秋点点头:“我跟小何还有你大爹是今天晚上刚到的。大爹在招待所听消息,我们先过来瞧瞧你。不过你正好开刀,我们就先到宿舍等着了。”
说着,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何东胜。
他跟廖主任在窗户后头抽烟,何东胜就说自己在前头等着,原来是等到这儿来了。
余秋目瞪口呆,都顾不上体味老父亲那含义深远的眼神。
她结结巴巴地开问:“你们是自己坐火车来的吗?”
不是她妄想有什么专列护送,而是因为从杨树湾到京中,最快的速度也要三天三夜啊。
不要幻想什么机场了,本省根本就没有机场,最快的速度就是坐火车。
余教授点点头:“没错,礼拜一晚上我们接到的电话。省里头派了人接我们,然后把我们送上的火车,陪我们过来的。”
余秋掰着手指头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讲的话,也就是说那位老爷子听说了杨树湾的事情,当天就安排把人叫过来了。
天啦,有这么性急的人吗?简直就是急吼吼的,一分钟都不让人喘气。
余秋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接见你们?”
余教授满头雾水:“谁接见我们啊?”
到现在他们都没搞清楚为什么会突然把他们叫到京中来。
说起来他们也没做什么事情啊,如果扯到杨树湾这年把的建设上头来,假如上级不认可的话,也不会提拔大队书记跟何东胜,而且广播里头也不会表彰他们,可就算表扬,那也是小打小闹,毕竟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怎么一下子还要把他们叫到京中来,这会儿又没什么大事,十大开完了,选他们当人大代表也来不及了啊。
余秋心里头打鼓:“省里头的同志没说怎么回事?”
见余教授摇头,她又转过脑袋追问廖主任,“你就没有打听一点儿消息吗?你好歹也是做过领导的人啊。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刚才余教授的说法是他、大队书记还有何东胜坐着火车过来的。虽然廖主任怪不招人待见的,但余教授这么宅心仁厚,想必不会故意落下他,那就说明廖主任并非跟他们一趟车。
现在,他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廖主任快被不要脸的赤脚医生活活气疯了。她居然说这种话,什么叫他从哪儿冒出来的?自从他被莫名其妙叫到京中来之后,他就一直没能走成,每天定时点卯去学习班上课,不仅有课堂作业还有家庭作业,迟到了还得写检讨。
他的文化程度最多就是初小毕业,让他坐在教室里头学习那些高深的理论,他屁股下的椅子都长满了牙齿,咬得他简直坐不住。
学习主席思想还不够,还要学习马列主义,最可怕的是,还有一大堆数字,让他做数学题,说是要学经济学。
可怜廖主任当年上学的时候数学就常常不及格呀,他们家的账本子都是他老婆管着的,出门他老婆给他零花钱跟饭票就行。他这辈子都不要受数字之苦的人,到底造的哪门子孽,要遭这个罪?
要不是因为家有娇妻幼女实在放不下,廖主任都想血性一回,直接伸长了脖子告诉他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余秋眼睛眉毛飞上了天,简直要拍廖主任的大脑门。领导,你当过干部没有?你这几年的县格委会主任白干了吗?
党校啊,中央党校,大佬的成长摇篮。没在党校里头培养过,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干部。就算戴上了乌纱帽,没有党校的镀金经历,也说明你不是被培养的对象。
糟蹋折磨?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吧,领导,多少干部朝思暮想要受这个折磨呢。
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种行为叫什么?叫炫耀,叫晒,叫拉仇恨,所谓典型的恬不知耻。
廖主任满脸茫然:“什么党校啊?压根就没学校,就是一个学习班。里头的老头子们凶得很,我少写一页作业都要被骂臭了头,然后罚我抄书。”
余教授也在旁边解释:“现在没有党校了,党校已经停办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