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羊毫斜着扫过后颈,没有一点尖锐威胁感,谢玉帛趁他放松,竖起毛笔扎一针,食指和拇指用力,手法极快地挤出一小滴浓血。
“嗷!”商言羽叫了一声,“你扎我!”
谢玉帛温柔道:“弟弟,你感受错了,怪你哥买的毛笔粗制滥造毛锋扎人。”
商言羽头痛得有些糊涂了,被谢玉帛忽悠住,后颈也不怎么疼,“这样吗?”
“没错,你下次给他买根好的笔。”
羊毛出在羊身上,大国师趁机帮暴君讨回一根羊毫笔,简直精打细算会持家。
“好的。”商言羽痛心他哥买到假货的档口,被谢玉帛连扎了好几针。
寒气随着黑血排出,商言羽的头重脚轻的症状缓解了一些,眼睁睁看见嫂子抓住了他的五指。
十指连心,指甲和手指关节中间那块皮最细嫩,扎起来最疼。
商言羽一下子清醒,啥话还没说,就见毛笔画龙似的在他指尖扫过一圈,密集的疼痛刚传来,施针已经结束了。
商言羽含泪咬牙,被谢玉帛一一抓着手指挤出血。
嫂子的花言巧语,不仅能骗大哥,还能骗弟弟幼小的心灵。
但是不得不说,他现在身体轻快爽利,比刚才的昏昏沉沉好太多了,只要捂好被子发发汗,病状很快便消失了。
商言戈帮谢玉帛把银针从毛笔里拔出来,“从小就不肯进医院,别惯着他。”
谢玉帛:“不是惯着他,我是怕你按住他太累,弟弟也是个一米八的成年人,骗骗他就好了,睡前不要做剧烈活动。”
按照国师的手法,只要商言羽不恐惧,大多数地方他是感受不到疼的。
他说得这样理所当然,商言戈愣住,感觉到有一股暖风从心田吹过,瞬间心花怒放,原来出发点还是为了他考虑么?
谢玉帛:“晚安,睡觉吧。”
谢玉帛如今不瞎了,商言戈没理由再替他准备睡衣放热水铺被子,但是他还是跟了进去,做好这些事后,看着谢玉帛躺下,才帮他按灭灯光带上门。
回到自己卧室,商言戈手里拿着那支砸裂的羊毫笔,蘸了墨水,在宣纸上写了两世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