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他走了——”
这一刻,植物园忽然变暗,吸入肺中的空气彻骨冰寒,仿佛经年累月的地底寒气都在往身体里钻。
好多工人被冻得握不住铁锹。
植物园的阴气上回被薛思博做法搅乱一通之后,便有些放肆,但校园里处处是新生的希望,它们只能在园里徘徊,不成气候。
这回植物园被整改,阴气赖以生存的井口和残缺墓碑都被移动,它们便有些按不住了,左突右进寻找解决之法,当它们刚找到法子——降低温度减缓工人劳动速度,钻进人体以求荫蔽。
可惜它刚兴风作浪,谢玉帛就来了,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能震住一切无形之物。
工人是谢玉帛获得新生后,最熟悉的一个群体了,他们肩挑手扛,就像上辈子修河道、筑城墙的那些人,没有令国师眼花缭乱的高科技。
大国师曾经监工过宿河水渠,他与他们同吃同住,感情深厚。
气温降低,会让手脚皲裂,阴气入体,会让人伤寒不适几天。
都不是太严重的问题,熬一熬便过去了。
只是讨生活不易,谢玉帛希望,上辈子的朋友,能过得好一点。
但如果他们戏耍本国师,那就不能当朋友了。
喷嚏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一群着急上课的学生从食堂往教学楼跑,中间经过植物园,谢玉帛退后让了让,又进了植物园。
浇水泥的工人手腕一动,又灵活了一些。
待学生走光,谢玉帛跟在最后,也打算去上课。
忽寒忽暖的骤变终于引起浇水泥的人的注意,他放下仿佛瞬间被冰冻的水泥,几步追上谢玉帛,“少爷!少爷!”
他闹着后脑勺,憨厚道:“学校动工急,没来得及在园中拜土地神,少爷您长得跟小菩萨似的,能不能帮忙在这里站一会儿镇镇。”
其余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工友的操作,有些人反应过来,有些人还不信,看好戏。
推沙车戏弄谢玉帛的人叫大飞,刚跟着老乡打工不久,年纪轻,看见谢玉帛一小少爷杵在这儿监工,仇富心理一上来,行为便不过脑子。